潇洒一生,随性而为?
多稀奇,多难得!
“可姑母,若是所托非人,待长者百年后,又如何能护着安宁一生?一旦下了权力之巅,就多了太多敌人。”
“孤哪能不知?女子婚嫁可谓人生大事,多少是仅此一回,孤如何不上心?孤看中的男儿郎不少,安宁爱俏,孤也得给她挑个看得过眼的。安宁爱闹,孤更得给她挑个能陪着她作弄的。安宁受不得苦,孤还得给她挑个能护着她的。”
淳祈帝心中酸涩,来了熟悉的被噎着的感觉。
“这样的男儿,可不多见,姑母可有合意的?”
“不多见又如何?安宁谁人配不得?便是天下独一孤也得寻着,更别说秦承多少青才。苍岚不错,来军营历练的许多小将军也不错,就是干净些的皇亲国戚也不是没有。练武好,两匹马都能浪迹天涯,真穷途末路也不绝人之路。”
淳祈帝尽喝茶了。
“呵,可怜孤只想多留安宁几年,更不想她早开情智。谁能料不过入宫一年就这般德行,还不若叫她情窦早开好。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多少年流传下来的称呼,也不是没其中之理。她非嫌自己骨头硬,明知是火还做飞蛾扑,愚蠢至极!荒唐至极!哪里堪当我宁昭孙!”
宁昭是越说越气,淳祈帝算是晓得小嫔妃这牙尖嘴利是哪儿习得。
“姑母,在朕面前,谁算得上良配?安宁同朕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难得有情人,总会顾念着安宁,姑母何必忧心?”
宁昭深深看了淳祈帝几眼,终是浅浅摇头:“陛下如此,姑母也只能放下心来。但愿陛下还能给孤几分薄面,安宁啊,是孤舍不下如何都得护着的孙女啊。”
这话其中深意,淳祈帝自是晓得。
“姑母到底是姑母。”
淳祈帝从德馨居出来后,面上也是波澜不惊。
可只有他晓得后来的风浪。
其实,宁昭说的没错,宁昭确实爱孙心切。
而他,也不乏强词夺理,这也就是做皇帝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