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趁着酒意又敬了淳祈帝一杯:“年氏也是东宫出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瞧年氏模样本宫亦心有怜惜。当初那回事本就糊涂,年氏经此一遭都变得不肖似她了,看她如今像是知错。依本宫看,不若复位年氏为丽姬何如?”
淳祈帝深深看了眼皇后,皇后登时一凛,幸而没过多久,就听得淳祈帝惯有轻笑:“跨两级又有封号,皇后未免太抬举年氏。既皇后有此心,便封为丽美人吧,好叫皇后服众,也省得皇后忧心。”
皇后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抬头,还是那张端方如玉的侧颜,叫皇后不晓得淳祈神色。
皇后的心思几乎无所遁形。
皇后自酌一杯,偃旗息鼓,想要说的话忘了。
淳祈帝幽幽开口:“朕瞧着红衣绿意都有妙处,就如平王府的舞姬同教坊司亦各有千秋。可平王是平王,一如清华是皇后。”
皇后也是第一回当皇后,有点小心思很正常,瞒不过淳祈帝更正常。
淳祈帝这是对皇后不满吗?
正因为不是,淳祈帝才会有提点心思。
皇后暗忖她还是太心急了,月兰得意一日,就叫她剜心一日。
月兰见没她什么事,也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但她却不晓得,在她没注意时,淳祈帝的眸光扫过她,那一眼可算不得宠爱啊。
岂止是年氏卯足了劲,便是花充仪都当众作了幅画,献给淳祈帝。
而沈贵嫔,则是吹了曲箫。
就说这宫妃的节目多得都要排不过来,一开始淳祈帝还都好言好气,到后头乏了就敷衍夸夸,难得见着惊艳的,才会认真瞧几眼。
销雪是没有献艺意思,她什么都会,但不能说专精。
再者淳祈帝可不会因她一表演就多加看几眼。
宫妃众目睽睽下叫人惊艳,是给淳祈帝挣面子。
可若她众目睽睽献艺争宠,叫萧家云家的脸往哪搁?这般不识大体,又未尝不是丢淳祈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