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娘娘的意思是,陛下?”
销雪抹着手膏:“陛下岂会把一个宝林放在眼里?或许是真想还本贵嫔一个清静,又或许是权威受损,警告而已。云晖宫少了个人面上无半点水花,可若要瞒过上头可不一定。再者哪儿不好,偏偏是晴芷宫,本贵嫔就不信陛下心中没决断。”
月白冷吸一口气:“若是如此,陛下对后宫的掌控,委实有些可怖了。可夏氏未免会恨陛下,若她觉着是云晖宫容不下她……”
销雪冷笑:“容不下如何?容得下又如何?纵然她在,本贵嫔亦不会搭理,哪里要为此推脱陛下关怀?陛下此举,未免没有为本贵嫔出气的目的在,本贵嫔又岂能推拒?她已绝处逢生一回,也该晓得轻重。此后,不论是夏氏做了谁的棋,也得看她自己怎么走。岂止她有恨意,本贵嫔要做的是纯妃,无惧。”
月白品着纯妃二字,销雪点了点她:“纯臣,纯妃。”
闻此言,月白恍然一笑:“是奴婢想岔了。”
夏氏之事只是小插曲,销雪等着等着,就到了廿二。
赵全是在丑正来的云玉殿,销雪早早穿好便服。
一顶小轿,从云玉殿到世子府。
出嫁前夜,兴宜同萧世子长谈,堪堪睡了两个时辰,寅时初就被嬷嬷拉起净面。
销雪便是在此时抵达世子府,推开了风扬闺房。
风扬听见响动,睁开迷蒙的眼,似乎是不可置信眼前之人,用力揉了揉微肿的眼,略痛,视线也清明些许。
讷讷张唇:“雪儿?”
销雪走近风扬身侧,笑说:“姐姐,雪儿给你送嫁。”
风扬连说几个好字,抓住销雪的手,拍了拍:“真好,如此,姐姐再无遗憾。”
“是呀,入宫前夜,是姐姐送的雪儿。如今,姐姐出嫁,便由雪儿送一程。”
风扬觉得前十来年的泪都没这几日来得多,豆大的泪珠在眼里打旋。
销雪撇开眼不去看:“今儿个是兴宜公主大喜的日子,嬷嬷,还不快给咱盛京最美的娇人儿好生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