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没有爱过我。”他眼尾泛红,执着地问,“为何短短两年,你就能再爱上别人?”
宋旎欢默默抽出被他紧握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又悲哀,道:“我爱过。”
“我爱的那个人,他温和端方、正直有抱负,是皎洁若明月的谦谦君子。”
“我爱的那个人,他会给我碎银子打赏下人,给我亲手置办嫁妆,他教我自尊,告诉我不必讨好任何人。”
“可我爱的这个人,不是你啊。”她无奈笑了笑,“是你给我制造的假象而已。”
谢云霁悲哀地看着她,她说的这些,他一直都明白的。
她爱他,但并不爱他的阴暗面。确切的说她爱的就是他给她制造的幻象。
她之所以痛苦,也只不过是因为幻象被打碎,觉得痴心错付而已。
小主,
黄粱一梦,留下的只是遗憾。
只是现在由她亲口说出,他还是心碎欲裂,情绪仿佛霎那间崩溃。
他看着她,眼里有压抑的痛色,手指在袖中握的骨节发白,他伸出手想再触碰她,可刚一触到她的衣袖,就被她一把推开。
谢云霁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喉间的血腥气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直装聋作哑的旬方一个箭步上前,点了他几处穴位,“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情绪不能大起大落,还要这样逼问她?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死了算了!”
谢云霁将唇角的血迹抹去,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的难过更甚,他甚至想要求她,求她看他一眼,别这样冷漠地对待他……
“我得说说你啊小丫头。”旬方叹了口气道,“有句古话叫人死债销,谢公子为了你都死了一次了,若不是搭上他师父,再命大的遇到我,他早就上阎王爷那报道了。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夫妻一场不容易,你……”
谢云霁摆摆手,“别说了。”
“什么叫他为我死了一次?”宋旎欢道。
“我刚才就说了,他在广陵的时候为了你挑了邑江!他以为你死了,就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和你在地下团聚!”旬方理所当然道,“要不然你以为那区区几个河工,就能逼得他跳江吗?”
谢云霁压抑的咳嗽声传来,他苦涩道:“你与她说这些作甚?想让她可怜可怜我,再多看我一眼么?”
“你活该。”宋旎欢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会觉得你可怜。”
在他看不见的方向,她的眼眶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