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的手臂高高扬起,又是一巴掌。
他抚过被她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谢云霁压下心中的怒意,深深吸了两口寒凉的空气,看着她道:“我与你都是婚后才行房,他若真是珍视你,为何不等到立你为后之后?”
然而,她说出的话更让他心碎,“你不必在我与他之间挑拨,是我主动的,我愿意的!”
夜里的风微凉,透过窗缝吹拂在心间,有什么悄然破碎了。
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她心中浮起一种报复的快意。
半晌,谢云霁抬起眼,苍白俊美的脸上有冷酷的笑意,“你若想要宋澜止活着,明晚,宋府见。你一个人来。”
他从未想过以此来向她讨好处占便宜,可她那伤人的话说出来,他就话赶话地跟上了。
*
簪花宴自然是没去的。
宋旎欢回到毓秀宫后,跟谢檀说要搬回宋府去,想让宋澜止最后的日子在家里度过。
谢檀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翌日一大早,便将澜止从宫里挪了出去,与之一起的还有太医院几位太医和伺候惯了的婢女,在宋府中随时备着。
御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
门口的太监们噤若寒蝉。
周忠正有要事要报,在门口被扔出来的砚台险些给脑袋开了瓢。
还好在北境时练了身手,将朝自己面门飞过来的砚台稳稳接住了。
“这是怎么个事?”周忠问一旁候着的陈良。
“皇上不叫人进去伺候,没人敢进去。周大人要奏的事不着急,暂且等等吧。”陈良似笑非笑道,“咱家也是为您着想。”
周忠纳罕的很,谢檀并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当年在北境那么苦,被老兵欺压、被抢军功,甚至被敌军诈得围困住好几天,谢檀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听见里面动静小了,周忠迈进门槛,对陈良道:“烦请公公通传。”
“兵部侍郎周忠周大人觐见。”陈良唱礼道。
皇帝没做声,但周忠管不了了,撩袍就往里进。
刚进里间,就看见遍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