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伯听闻来龙去脉之后,只叫他回自己院中去,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大伯明显还当他是个孩子。
在谢家的长辈眼里,他的确是个孩子。可在外,他可是个年轻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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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那夜大伯竟将大哥扇了一巴掌。
谢云玠无法想象温文儒雅的大伯还有这样的一面……
而他那子澈大哥,皎皎如明月的君子啊,还久病未愈。
现下,大哥的目光清沉,静静望着他。
而他在谢云霁面前,永远是露怯的,他的目光转向地面。
“我知。”谢云霁道,“今上从未想过瞒着我明德夫人的身份。亦早就知道我尚在人世。你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十一弟,你做的没错。无须刻意回避今上与我和宋氏的关系。”
“你若卑如草芥尸位素餐,他便有的是理由将你置于微末。你若交口称誉民心所向……他便动不了你。”
许是久病未愈,谢云霁说话缓慢,嗓音低沉。
却如同和煦春风般一声声地驱走阴影,抚慰少年被愧疚和无奈攫住的心。
他的大哥啊,谢家长房公子,是谢氏这一代最耀眼的存在。
谢云玠眉间沁着难以描述的感念,垂首长揖,许久不曾起身。
而那如神仙般的身影,早就负手而去了。
*
病弱的青年将那朵御赐的小花举至眼前,鲜嫩,明亮。
放在鼻尖细嗅,闻不出她的气息。
明德夫人亲手所植,帝王恩典赐之。
甚好,甚好啊。
皇帝真是会戳他心窝子。
谢云霁将那朵嫩黄的迎春花递给谢轩,“帮我簪上。”
在大昭,男子簪花常见,乃文人墨客之间的风流雅事。
谢轩小心翼翼地将花插进谢云霁的发髻里,呆呆道:“公子簪花真俊。”
“是吗?”谢云霁道。
青年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癫狂之色,眼眶也泛红,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既如此,臣需得当面向明德夫人致谢。”
“谢轩。”谢云霁唤道,“去,将我的朝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