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端方有礼不见了,步步紧逼,“大哥可是因此事所累,才殉职的?”
“你想多了。”她道,静静看着他。
这少年与谢云霁长得并不像,但举手投足间都有他的影子,像是在模仿谢云霁的言行举止。
她看着他仿佛能看到谢云霁风华耀人的模样,她缓声道,“在你大哥逝去之前,我对他……恪守本分,始终如一。”
与谢云霁之间的纠葛说不清,更不必与这少年说。
宋旎欢只道:“这其中的事我没必要与你解释,你只记住一点,如今我是皇帝的人,我的本名也不是姜瑶,我姓宋。”
“如果你想仕途通顺,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谢云玠吸一口气,抬起头,就已按下心中的波澜,恢复成沉稳的模样。
表哥谢云霁,当然是他们这些谢氏子弟仰慕的对象,不止是他,只要见过谢云霁的人,都被他的风华所染,并没有刻意去模仿他就不知不觉地向他靠拢了。
包括他的七情不上脸,待人接物的端稳从容。
她不再与谢云玠多说,驾着那宝马香车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少年松开了掌心,那冷白的手掌中赫然是被鞭子勒红的血痕。
*
待晚间,谢檀比平时里回来的要早许多,连身上的冠服都没换,眉眼间似有风雷。
他身量高,黑金的繁复冠服带来沉重的压迫感,让人生出卑若蝼蚁的错觉,他又冷着个脸,宋旎欢手中还拿着书卷,一时被他震慑住似的,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
见她这样,谢檀叹了口气,以往来见她,他都是换下了皇帝冠冕,沐浴过后穿着细麻直裰,看起来和世家公子哥无异,而今日这种复杂夸张的冠服,显然是让她生出了距离感。
她放下书卷,跪坐起来,刚想行礼,便被谢檀扶住了手臂拉进怀里。
他走得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冷意,金线织就得龙纹铬得她脸疼,她连忙推开他,问:“怎么了?”
“没话要跟我说?”他低头,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