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谁也救不了谁。”不等他再说,谢檀的声音响起,语调淡然平静。
唤为刘忠的校尉回眸看向谢檀,只见白发青年于高台处回眸,神色如冰似雪,“人,必须自救。”
如果他没有自救,只怕早就成了谢云霁屠刀下的一缕冤魂。
如果他早些自救,宋旎欢就不会是谢云霁之妻!
谢檀望着云京的方向,唇角抿成苦涩的弧度,顿了顿又说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若不那样做,只怕会牵扯更多无辜的人进来。周边的城邦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多的流民,战备仓的粮食发下去了不能一点听不见响。”
“北境积弊已久,民众已经习以为常,我们若想改变,只能下猛药。”
想来先前来此的将军都是面对了这样的状况吧,不愿称臣的诸部族残余力量鼓动民众,以民意裹挟北境军就范退出,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便春风吹又生。
先前的将军顾及官声,顾及圣上的雷霆之怒,顾及妻儿老小,不敢像他这样决绝行事。
他却没什么可顾忌的,对于朝廷即将而来的审判,他倒是很坦然。
就是对不住太子殿下,恐连累了他。
“圣女求见将军。”下属来报。
“她还没走?”谢檀回头,便看到立于风中的女子,“让她过来吧。”
谢檀看着她,塞外凛冽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然而纷飞的长发中掩映的那双眼睛却是雪亮的。
“没带武器,怎么杀我?”他道。。
风眠坦然地对上他审视的目光,道:“我为何杀你?”
谢檀沉默了一下,看向城墙下的赤色土地,“我屠戮了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