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状元榜眼探花,若是出身寒门,是有将以往写过的字帖使人竞价的雅事。
然而谢云霁出身世家豪族,很厌恶将自己的私物换那黄白俗物的浅薄行为,如此一来,再加上其在云京中的雅名,他的墨宝更是千金难求。
哪里有将这样价值的字帖给一闺中女子抄经临摹用……
谢茗觉得那位表姑娘绝对不会知道谢云霁谢翰林字帖的价值。
公子的这番所为简直就是明珠蒙尘,大材小用。
谢云霁并不在意这旁的虚的,只知道看着宋旎欢刻意模仿别人的字迹,他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若是要模仿,那还不如模仿他的。
谢茗知道谢云霁向来说一不二,张了张口终是忍住了,拿了字帖垂首恭敬离去,心中哀叹不已,还得赶紧回去誊抄一份给夫人送去呢……
魏夫人自从那次之后,就老实了很多,也可怜她一韶华女子,却要日日装的老成持重,为了权势富贵甘愿将自己禁锢。
其实那些后宅女子,哪个不是被禁锢着的呢,纵使有锦衣玉食,也只不过囿于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而他的母亲清河郡主却并非必须如此,她是皇亲国戚,又有才情有能力,本就拥有比平常女子更多的自由,可以将余生浪费在山河大川中,却甘愿为了父亲将自己囚禁于后宅琐事之中。
谢云霁不会忘记父亲为了谢檀的母亲求死时,自己母亲那濒死的无力感。
是谁将一个有着生命力,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贵族女子折磨的心如死灰?
是父亲和那个小妇,他们都该死。
他们的儿子,也该死。
这么想着,谢云霁踱步到水榭,脑海中却异常清明,先前总觉得哪里不对的事,终于想明白了。
宋旎欢向来怕自己的真实身份召示人前,尤其是经过上巳节一事,纵使能出府去也尽量避免,怎会轻易被才认识不久的谢浅浅说动?
而且她怎会在明知谢浅浅要去会情郎的情况下,还同意陪她出去?
定是有比要付出的风险更大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件事一定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