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欢愣了一下,有几个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但她仍是不信他,时光漫长,他怎知以后不会后悔?
况且现在谢檀就在府中,她的真实身世在他手中攥着呢!她可不想为自己埋下祸患,不如趁着现在抽身。
宋旎欢的脑中想起谢老爷子的话,便坚持道:“我不想做妾。”
“谁说要让你做妾?一年后,三书六礼,娶你为妻,绝不食言。”
“你……”
她只有一声叹息……
见她似有不耐之色,谢云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黯淡,又斟酌道:“我就这么招人讨厌么?”
宋旎欢连忙摇头,“公子陌上人如玉,怎会招人讨厌呢。”
谢云霁点点头,探究似的询问道:“那就是因为那天……我亲了你?”
宋旎欢倒吸口气,一时间脸色绯红,他竟知道她在装睡!
还堂而皇之的将这事说了出来!
谢云霁微微俯身靠近她,眸光流转间风流尽显,认真道:“是我不知收敛,逾矩了。”
“若是如此,我给旎欢赔罪。”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女子动情,谢家大族,我身为嫡长子,更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有助于谢氏的世家贵女。情字之于我,并不是第一选择,甚至是可有可无的。”他的声音温柔缱绻。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遇到你之后才知道情如饮酒,我竟是一饮而尽的那一种。”他握住她的双肩,凝视她的眸子,“我不在意你的出身,也知道你对我不及我对你用情深之万一,但……能不能先留在谢府?”
宋旎欢凝视他,他腰间挂着的荷包已磨的有些毛了。
公子如玉,有亭亭净植的清朗,一双眼睛中满是情意。
她尚在欢场时也的确见过一些样貌好的郎君,但与谢云霁这样的皎皎明月一比,脂粉气烟火气都太重,一时间高下立现。
只十八岁便中状元、入翰林,行走宫闱,御前伴驾,现今已有功名在身,是撑起这个百年豪族的栋梁之一,这样的人,怎会钟情于她?
实在想不通,便不想了。
宋旎欢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实在不忍,低低叹息一声,不再提要走的事,轻声道:“这荷包都旧了,我再为你绣一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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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朦胧,隐约将室内的人影投映在窗上。
居室外的漆黑天色已有三两烟火升起,到了新旧年更替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