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看着桌上空了的美人杯,嗤笑道:“哎呀,我说娘子你就别白费事了,若是我馥娆庭的秘药能喝几杯水就化解,那我还干不干了?”
“陈妈妈说笑了,绮欢只是服了那药之后越来越口渴。”
她容色艳绝,今日身着一袭绯色衣衫人比花娇,盈盈可握的纤腰衬得胸脯愈发圆润饱满。
这莞尔一笑,连见惯了美人的陈妈妈都不由得屏息凝神啧啧称叹——
美人难得,不愧一夜就卖了千两黄金,真真春宵一夜值千金。
挂牌之后凭这等姿色,以后得为她赚多少银子,攀上多少权贵!?
“嗯,渴就对了,这不就有人来给你解渴了?”陈妈妈笑盈盈地打量了宋旎欢两眼,一边说一边递给她一个甜白釉匾扁罐,“再好好看看这里面的姿势,把王员外给我伺候好!”
宋旎欢红着脸接过那罐子,罐子内壁上的那些男女赤身裸体,做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姿势。
她曾经就被按头学过,实在叫人屈辱不已。
陈妈妈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脸上浮起阴晴不定的笑:“莫要想着逃跑,你服了一汪春,若是没有男人破身,是活不到第二天的。”
“这是哪里的话,自从被抄家后发配到教坊司,又来到这馥娆庭,多亏了陈妈妈您的教养,绮欢才能苟存于世。”宋旎欢假意奉承道,想起陈妈妈的手段,不禁有些颤抖,话语中更显真诚。
陈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拉着宋旎欢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待陈妈妈走后,她将那腌臜罐子一扔,强自压抑住腰腹下的热意,对婢女道:“我先去拙香阁,听说谢大公子仁善,你定要按计划将他引过来。”
谢家乃世家豪族,传闻谢公子芝兰玉树,如若今夜一定要找一个男人,她想自己做主!
而拙香阁在馥娆庭隐蔽之处,已废弃多年,一时半会陈妈妈定找不到那里。
此时轩窗的天际骤然亮了几分,宋旎欢抬眼望去,漆黑的夜空中忽然有无数烟花升空,璀璨夺目。
当年,也有一个少年曾为她燃放了漫天烟花。
那是一个冷漠锋利却有着恻隐之心的少年,独独对她温柔恣意,眉眼却已模糊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