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朝的日子,谢忱便在紫竹院中住着。
每日守在崔颜的床榻前,只要是和崔颜相关的事,他都亲力亲为。
他将案桌搬到了床榻旁,有时夜里他看奏折累了稍稍打盹,一听到声响便会惊醒,以为是崔颜醒了过来。
但却不是,只是花窗被寒风吹动了。
谢蕴来到紫竹院,她看着谢忱面色有几分憔悴的模样。
“崔颜还没醒过来么?”谢蕴问。
谢忱点了点头,他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若她那日还没醒,那你准备如何?”谢蕴问道。
他们都知道那日是如何的凶险,若是一个不小心,那便是万劫不复。
谢忱沉吟道:“你带着一批精卫护送她先离开。”
“哥!”
谢蕴极少叫他哥,要么直呼其名,要么碍于礼仪唤他皇兄。
但如今她是真的急了。
“那日我一定要和你并肩作战。”谢蕴道。
谢忱缓缓抬头看着谢蕴,一字一句道:“她与我而言也十分重要,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能专心对付谢楠。”
“可是....”谢蕴还有些犹豫,但对上谢忱的双眸,她还是住了口。
想了想,她还是重重地点头。
宣政殿内。
谢楠缓缓走进殿中站定,行完礼后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召臣来所为何事?”
谢忱面色淡淡地开口道:“过几日便是除夕夜了,想着你也许久没有入京,有件东西送与你。”
谢楠一怔,等到侯宁拿着那匣子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缓过神来。
“打开看看。”谢忱道。
谢楠抬手将那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白玉佩。
那玉佩清透至极,是上等的白玉。
但最珍贵的不是玉的本身,而是这玉的主人。
是他的生母生前所佩戴之物。
谢楠暗暗咬了咬牙,他如何不知谢忱送此物给他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要提醒他母亲的仇。
当初他生母被太后所害。
而如今他竟然又和杀母仇人合作。
宛如一个巴掌打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如何?”谢忱故意问道。
谢楠将那匣子接了过来,脸色难看地勾唇。
“谢陛下恩典。”
谢楠转过身去,冷冷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