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封老便又在伤兵身上扎了几针封穴,这才敢把刘大夫扎的那根银针取出来。
看着伤兵惨白的脸,惊魂未定的眼神,刘大夫只觉得心口怦跳如雷,不知觉的朝后瘫坐下去。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甜宝,即便士兵惨叫声那样突兀,奶团子竟也没有抬头,只专心于手里的银针,偶有抬头,也是观察伤兵的脸色。
其他大夫也只一两个匆匆瞥过来一眼,就又专注于各自手中的银针。
“医者一念救人一念杀人,走神乃医者看诊大忌!亏你还是行医二十余年的老大夫,还不如一个奶娃娃定力扎实!”
封老给刘大夫擦完屁股,眼神肃立的斥道,“你若是心神不宁,便下去休息,不要在这里害人!”
被刘大夫差点扎死的伤兵赶紧道,“封老,我没事的,刘大夫定是这几日累坏了,不碍事不碍事!”
“刘大夫,你还有精神吗?能来帮我扎针吗?我实在疼的受不住了。”
另一个伤兵冷汗淋漓的朝刘大夫撤出一丝笑,带着乞求和尊重。
刘大夫胸口轰然,连连从地上爬起来,“我、我可以的。”
望向方才险些被自己扎坏的伤兵低声道,“对不住了小哥,方才是我大意了......”
伤兵咧开一口大牙,“没事的,我命大着呢!还请刘大夫赶紧替我兄弟止疼吧!”
刘大夫心口被这乐观宽容的笑容揪了一下,不再言语,深吸一口气,重新捏起银针开始施针。
营帐外头,三个副将带着士兵们正静静站在外头,看见里头的景象,个个都红了眼眶。
他们是悄悄过来的,本欲看甜宝小姐和刘大夫比拼,给甜宝小姐暗中助威鼓劲的,却没曾想看到了这样令人动容的一幕。
看着甜宝小姐那么小小的一团,却极尽认真的给伤兵们扎着针,他们胸口被不知名的坚实信念浇灌,哪怕下一瞬直面百万雄狮压境,也能无所畏惧的冲锋向前。
一个时辰,三个重伤营帐的伤兵全部被扎了针,止了疼。
夜幕浓厚,却生生被营地的篝火逼退了三分。
所有人在伤兵营前再次聚集。
奶团子已经在趴在老太太肩头睡着,小小的身子被几件男子的外衫裹的严严实实,白罡在老太太身后,准备随时接替老太太抱奶团子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