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软的代价,自然不可能是口头上一两句话而已。
其他人顶多就是送些金银财宝奇珍异玩,惟独安顺王,因着那颗挂在他床帐顶上淋了他和小妾满头人血的脑袋,惶惶不可终日之下,直接将手头最大的底牌送进京城。
棠宁听着萧厌轻飘飘的话,忍不住伏在他肩上笑出声:“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这么舍得。”
刚才她粗略瞧了一眼,不算安顺王送来的那座金矿,光是其他人送来的金银钱财就足有近二十万,余下的马匹粮草才是最要紧的,这些人倒也都是乖觉,知道朝中缺什么就给他们送什么。
棠宁眼底的笑完全掩不住:“前些日子钱伯父还在操心阿兄从世家那边糊弄来的金子不够北陵这一场大战,户部那边又掏不出更多的银子,如今有这些藩王贴补一番,钱伯父也能轻省一些。”
萧厌笑了声,可不是,钱宝坤这几日那还有半点之前愁眉苦脸的样子,脸都快笑烂了。
棠宁靠着萧厌与他说着闲话,桌上摆着的茶壶被下方火舌舔砥,壶中沸水翻滚时,水汽缥缈间升腾起浅浅白雾。
棠宁说道:“阿茹传信进宫,说是狄涛命人送信给她了,信中说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京,阿兄是打算让他和齐澄一起镇守睦南关?”
萧厌淡声道:“也不算,睦南关有朗珂镇守,用不着他们,我对他们有些别的打算。”
棠宁闻言隐约猜测到什么,低声道:“西疆?”
萧厌点头,棠宁就没再多问,军中的事她没萧厌了解,且有些安排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只是有些好奇:“那狄涛知道询王父子死因吗?”
萧厌“嗯”了声:“齐澄没瞒他。”
当初狄涛二人出京时,他便下过密令,询王父子对外说是洛川王所害,实则是怎么死的萧厌再清楚不过,虽说当初他曾告诉过齐澄瞒着狄涛行事,怕他少年意气闹出事端,可二人同处军中,齐澄做了什么不可能全然瞒得过狄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