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呢?”
“陛下还在御书房那边,留了曹公和钱大人议事。”
棠宁闻言放松了些。
萧厌登基最大的阻碍就是皇室宗亲和世家那边,桓王被抓之后,宗室那边就以纪王为主,纪王是个聪明人又早早就与他们示好,就连纪王妃母女都因此“病逝”,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当这反对新帝的出头鸟。
没了纪王,其他宗亲未必有胆子敢硬着头皮上。
至于世家那边,梁广义是最大的麻烦,其他几家都是看他眼色行事,阿兄早就安排了冯秋荔劝服梁广义,梁家既然送了东西进宫,想必也不用太过担心。
棠宁朝着月见说道:“这几日我都会留在宫里,你传讯给施先生和童老先生,让他们多留意书院那边,还有阿茹,让她这些时日也留在书院里面,别独自回积云巷,免得被人伤了。”
月见点头:“奴婢明白。”
棠宁看了眼天色:“先前膳房那边做了膳食炖了汤,让人给阿兄和曹公他们送些过去,跟阿兄说,太皇太后这里有我和秦姊姊守着,让他别担心,专心处理朝中的事。”
月见:“是。”
……
棠宁回了屋中时,秦娘子刚好收针从里面出来。
见她挽着手中针囊上的系带,神色间露出几分疲惫,棠宁低声问:“秦姊姊,太奶奶她怎么样了?”
秦娘子摇摇头。
棠宁手心收紧,忍不住看向屏风之后。
秦娘子疲倦说道:“太皇太后当年在就被先帝下药伤了身子,后来缠绵病榻又一直未曾好好安养,这些年她身子早就虚空,加之癔症疯魔时多有损伤,若非太皇太后执念太重,恐怕都扛不到陛下回京。”
“这几年我一直替太皇太后诊治,靠着陛下费尽心力各处寻来的药物强留着她,但她身子已为虚壳,这一次她突然清醒强行用药回宫替陛下证明身份更是雪上加霜,我穷尽一身医术也无能为力。”
棠宁脸色有些苍白,掐着掌心时眼中酸涩,仿佛能隔着屏风望着里面的老人。
明明熬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