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远今夜所做与其说是恼羞成怒愤而灭口,倒不如说更像是逼不得已狗急跳墙,这曹德江分明知道隐情,却一直佯装不知拦了他见陆崇远。
梁太师怎么都没想到,他一辈子养鹰,事到临头却被鹰啄了眼。
已经年迈的梁太师气的脸皮子发抖:“曹公自诩清贵,没想到会替阉臣出头。”
“太师此话何意?”
“你用不着装,今夜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情?老夫倒是不知道,你们清流一派的人什么时候也自甘堕落,跟萧厌那厮搅合到了一起。”
“太师这话说笑了,都是替陛下办差,在朝为官之人哪还分什么流派,只要能为国为民,又何来的自甘堕落。”
“你!”梁太师怒道:“厚颜无耻!”
曹德江谦逊一笑:“太师谬赞。”
梁太师怒气冲头险些背过气去,颤抖着手狠狠指了指油盐不进的曹德江,然后猛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二人说话声音不大,崔林领着人在后面跟二皇子刚说完话过来,就见梁太师怒而离开的样子,他凑到曹德江身旁。
“曹公,梁太师他这是怎么了?”
曹德江抄着手放在袖中,皱眉轻叹了声:“兴许是惋惜陆家所为吧。”
“今夜事后,陆崇远恐难再有机会脱身,梁太师原是属意他来接任,可谁想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他心中难免积着火气……”
他没去看崔林难看的脸色,只忧心忡忡:“闹了一夜,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我得先出宫去了,崔大人自便。”
曹德江朝前走了几步,待背过身后的人时直接就跨了脸。
萧厌那个混账东西,教出来个小混账玩意儿,让他一大把年纪还得给他们背黑锅。
他简直后悔至极,那日以为萧厌为人大义满口应承下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