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远对他未曾苛待,也允许他上进,可他能感觉到他在某些事情上面刻意压着他,不让他越过他的亲孙儿,更从未想过要让他承继陆家,他对陆崇远虽然心有不满,可是四皇子说的话却是关乎整个陆家女娘的声誉。
陆家大郎沉声道:“还请四皇子慎言!”
四皇子说道:“我所说句句皆是铖王亲口招供,刑司的手段想必外祖父和舅舅都很清楚,铖王亲口所说谢寅乃是陆家血脉,陆家藏匿那人才是与他相许多年之人,不仅如此,他更在多年之前,就将他真正血脉藏于陆家嫡出之中……”
本是推测之言,四皇子却说的言之凿凿,那笃定的模样让陆崇远忍不住色变。
别的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陆家嫡子……
“不可能!”陆钦寒声道:“父亲你别听他妄言,陆家血脉岂是那么容易混淆?!”
沧浪闻言顿时笑了,抱着剑吊儿郎当地说道:“那可未必,同是婴孩,呱呱落地时脑门上总不会刻着你们陆家的姓,小陆大人就敢保证,礽一堆孩子在你面前,你能辨别得出来哪一个是你的亲儿子?”
他这句讥讽让陆钦和他身旁的少年都是铁青了脸,那陆家四郎更是气的破口就骂。
沧浪却充耳不闻,只扭头看向四皇子:“殿下,陛下还在宫中等您回复,您既应承陛下亲自来查,也无须跟陆家人废话。”
“铖王手中还有那人予他书信、通情之物,想来他也曾赠予那女子不少,陆家上的了台面的女眷都在这里,除去三十以下,不足以跟铖王苟且育有子嗣之人,五十以上,年纪太大铖王也瞧不上眼的,剩下的那些就如来时您说的那样,直接命人搜一遍就是。”
他看着脸色陡然苍白的那几个陆家女眷,言语悠悠。
“您今日来的突然,陆家这边未有防备,那通奸之人想来也不会知道铖王已将她吐露出来,只要比照着铖王手中之物,搜出同样订情的东西或是信件,陆家狡赖不了。”
陆崇远原以为是萧厌那狗贼故意嫁祸,以为是四皇子被人糊弄才会来此,可是听着沧浪的话,再看四皇子脸上神色,他心中陡然就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