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记得去过钱家,记得跟钱绮月闲聊,她甚至还记得钱夫人惩罚钱绮月的事,却独独忘了她昏迷前的那些。
萧厌眸色冷凝:“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人为干预记忆?”
秦娘子愣了下,脸色陡然就变了:“督主是怀疑棠宁的情况是有人动了手脚?”
“一次是意外,次次如此,绝不可能是巧合。”
幼时缺失的记忆,这次再次“没了”,什么都记得独独避开那一段,这怎么可能是凑巧。
萧厌神色间染着些戾气:“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篡改人记忆?”
秦娘子脸都皱了起来,她行医多年还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她抄着手杵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一会儿才说:
“我以前没听过,但是如果真有这种手段,那绝对不是什么正道,你等我回去查查看,也问问旁的人,我有个师兄爱探知些旁门左道,我写信给他问问。”
“别提棠宁。”
“我知道。”
秦娘子翻了翻眼皮,她又不傻,棠宁这事一看就有问题,如果真是人为篡改了记忆那可不是简单手段,能这般大费周折的肯定也是要紧事情。
她就算出去与人“交流”,也断然不会牵扯出棠宁。
“只是棠宁那里,你打算瞒着她?”秦娘子问。
萧厌面色冷然垂眸:“她如今不记得这些,跟她说也没什么用处,况且先前钱家女娘只是跟她提了一句她就晕厥,没找到缘由之前再提此事,我怕会伤到她。”
那所谓的“鬼脉”和“撞邪”就已经够让人心神不宁,连秦娘子都不知道的手段,谁也不知道篡改那段记忆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他怕会伤了棠宁,也怕她再像是这次一样突然倒下去。
那般人事不省的模样,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事先瞒着,钱家那边我也会交待。”
秦娘子点头:“行吧,你看着办就好。”
萧厌又跟秦娘子说了几句话,心里惦记着里间的棠宁,跟秦娘子交待清楚就转身回去。
秦娘子站在外间看着他大步离开,那宽大袍裾翻飞,黑缎似的长发在半空划过弧度,这么长时间都未曾被主人重新束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