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一头黄毛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一见到我,骂声也消音了,说了声“晦气”,就关了门。
她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可居然这次我居然感觉有点揪心。
我不知道在怕什么,慌忙就想离开。
但我忘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所以我以为的“轻轻推了下”,实际却将旁边那个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听见她呼痛,我逃走的脚步最终还是没迈出去。
我沉默地扶起她,不敢看她的眼睛,拿起地上的钥匙开了门。
刚想关门就见她还愣愣的站在门口,白裙子脏了一片,手里的伞也折了。
“你......进来等雨停再走吧。”
她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挤着门边就溜了进来。
“哎我就说嘛,哪有这么赶人的,好歹我也给你送钥匙了,要不然你晚上还没地方住呢,不得请我吃顿饭!”
“咦,你家装修这么简单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啊!你家有音响哎!我想放首歌可以么,这个效果肯定特别棒!”
我看向客厅中大到跟周围格格不入的音响,爸妈买的,说医生建议听点音乐,但他们不知道我从来没用过,落了一层灰也不知道坏没坏。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弄,便进了卧室。
老旧的楼里隔音效果并不好,尤其是在同一间房,我几乎完全不需要分辨,音乐就能很清晰地传进来。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
毫无征兆地,我想起了她。
那天下着小雨。
她是转校生,原因不详,家庭不详,来教室的时候,穿了一身脏兮兮的校服,就这么成为了我的同桌。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头总是低着的,不搭理人,是大家口中的怪人。
有一次春游,去的是海边,老师说要注意安全,她一个人在海边走着,我看她走了离人群好远,身边的一堆女生看着她离去,不屑的说“怪人,我听人说她家——做的都是不干净的事。”
我是班长,我得照顾好同学,于是我没顾得上粘着我的女生,转而追上了她。
看见我她似乎挺吃惊的,腼腆的与我打招呼,“你…你好。”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你总一个人,不跟大家一起吗?”
“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为什么,却一直看向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