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板着脸说:“不是正好,把一些乌烟瘴气清了,就可换一批水木清华。”
皇帝沉吟不语,这么潦草的事他不信是褚时琨做的,搜集证据直接上交是褚时钰的风格,但褚时钰为什么会借一个张家女子来上告?
而且最值得怀疑的是,这些日褚时琨去了荥州和褚时钰共处一檐,可偏偏最近时钰身边只留了一个耳目,得来的消息也扑朔迷离。
“这事若是交给宗人府,皇叔觉得,该如何审理时琨?”皇帝看向宗令。
“到我那儿住几天,查一查意思一下,给他放回去得了。”宗令不觉得有必要为这事折损嫡长子。
左都御史皱眉道:“这也太草率了,此等室内操戈之事,怎么也得把来龙去脉查清楚,真相出来后,该如何处置可再商榷。”
“微臣觉得,把张适良和布政使的罪行查明就是,康王那边还是不要审,若查出来真是康王所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重惩还是轻放,都不利于朝廷。”刑部尚书权衡道。
御书房里沉寂了片刻,皇帝有了决断:“这事应当不是时琨做的,朕想知道其中究竟,那便三司会审吧,对待时琨不要太严苛就是。”
各位大臣从御书房退出,互相打了招呼,就回到各处各司其职。
顾廉州回到大理寺,几本卷宗被他摆在一起,张家纵奴行凶案,十三奴尸案,以及状告康王案。
“老大,这次就别费劲了,就算真的查明真相,证据确凿,也很难定康王的罪啊。”右少卿极小声说着。
翻开还带着墨香的卷宗,顾廉州平静道:“既然送来,那就尽力而为,即便这宗案子不能动,未必不能顺着查到其它能动的罪。”
“那得是什么大罪才能动啊…那布政使倒是可以努力一下,争取和金燕小县令一家同个下场。”
“事在人为。”
天色昏黄,大理寺许多人都已散值回家,而顾廉州案上的卷宗从三份变成几十份,翻开的许多卷宗上都能看见,各种皇后、大皇子、康王的字眼。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右少卿走到案边将一小竹筒递给老大,轻声道:“那位来的。”
顾廉州一愣,端王来信的次数屈指可数,剥开小竹筒上的漆封取出纸条,里面简短的内容更是让他怔愣!他是不是太久没收到端王的密信,以至于读不懂上面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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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州城衙署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