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拍了好几下,堂中愤怒的人们也听不到,知县见屏风后面没有不让阻止的意思,就冲衙役们示意。
接着衙役就分站两排,各自拿着刑杖敦地!
“碰!碰!碰!”
整齐的棍声终于让众人冷静下来。
“威武~”
衙役们齐声呼喊。
人群散开,阮清游魂般起身,跟人群站到一旁,一言不发。
张适德已是鼻青脸肿不成人样,衣衫破碎,头发都不知被谁揪秃了一片,趴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
按理说这样是算藐视公堂的,但知县多少能感觉到,端王说是看着他秉公办案,实则是跟张家不对头,所以撇了撇嘴,知县就把张适德挨揍的事放过了。
杨柳依的案子还没审完,知县接着审问:“强抢民女是亲告罪,秀才阮清虽是杨柳依未婚夫,但还算不得家人…”
“启禀大人,民女杨雪霏,是杨柳依的妹妹,诉状上的苦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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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霏上前跪下,小小的身躯似乎有些发抖,但话语流利的说:“还有另一张诉状,告张家派恶奴将家父殴打致死。”
“嗯,既是如此,那就先判强抢民女杨柳依一案。”知县只是尽可能装个秉公执法的样子而已,并不是想刁难起诉人。
“强抢民女按律杖责一百,遣往本地军户所充徭役,人犯张适德…及亲属可有异议?”
张适德已半死不活,自然不会有异议。大房早说过不管二房了,只有二房夫人犹豫了一下才摇头。
没有异议就要行刑了,但张适德这情况,一百杖下去可能就没了,知县便顿了一下说:“先把其他案子都审了,还有不少他的事儿,背后数罪并罚吧。”
五个强抢民女的案子都审完,已经过了午时。
知县让人问了屏风后端王的意思,便宣布休庭,休息一个时辰再开始审别的案子。
褚时钰和柳如思走出县衙,走在街上,他柔声问:“下午还想看吗?”
一上午的惨案看得她心里发堵,可这不过是要审张家的一部分,柳如思想了想,点头说:“想看到他们的结局。”
“张家二房会有结局,大房…”褚时钰转头看她问:“你希望整个张家覆灭吗?”
柳如思一滞,这什么问题?难不成要因她一句话给整个张家定生死吗?无语了一会儿,她认真说:“他们若是有犯罪,我希望都能被公正处理,受到律法的惩治。”
“你真的很聪明,而且敏锐。”褚时钰突然轻笑着夸赞道。
“我也没想到,张适德竟是有意利用蠢妇,煽风点妒火除去厌弃的旧人,以方便再抢新人,当真是人神共愤的罪孽。”
“可明明你点出来了,律法却不能惩治,还是只能追究其强抢民女的罪责…我觉得,有些可惜。”
柳如思听明白了,褚时钰是觉得她找出了更多罪恶,一个张适德不足以抵罪,所以想连坐,把整个张家拉下水…
“我点出来,只是想让大家知道罪恶的根源是什么,别只怪妇人善妒…至于张家,我还是希望按律惩处,张家怎么样都行,不值得为此弄脏手。”杏目与瑞凤眼认真对视着,她知道他能听懂。
褚时钰忽而笑得眯起眼,其实他一贯的作风就是明着来,刚刚只是想着对张家下点暗手,就能让柳如思看到更畅快的结局,没想到,她更喜欢他本来的做法。
“好,我不会多做什么。”
褚时钰转而细细解说着故事:“大房比二房聪明许多,平民百姓他们很少招惹,即便知道张适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也难找到罪证。何况张适良现在死了,万事皆休,就是有什么罪证通常也不会再追责家属。”
“那十三具下人尸体,不是跟大房相关的吗?”
柳如思疑惑着,大户人家除了各房自己的一些下人,许多仆人都是公共财产,一口气处死十三个仆人,肯定得掌家的主子点过头才行。
“十三具奴尸不是我安排的。”褚时钰淡声说着,看向县城街边的烩面馆问道:“中午要不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