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棍棒殴打是有证据的,张适德转而对二夫人喝骂:“就是你打得她落胎的!也是见你容不下她,我才让她爹把人接回去!”
他们夫妇互相拆起台,现场顿时闹哄哄的。
“啪!”
惊堂木一响,知县先看了眼屏风,然后才喊道:“肃静!”
堂上安静下来,知县看向另旁等候审问他案的张家大房的母子二人,语气却和蔼了许多问:“张大夫人对张适德强抢民女的事,可否知晓。”
张大夫人冷漠哼了一声说:“他们二房的事,我们大房怎么会知道。另外我们张家已经分家了,他们二房有什么事,与我们不相干,县老爷按律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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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审的张适德夫妇都是脸色瞬间惨白,却是一声不吭,默认了张大夫人的话。
第一个案子有了结论,但因为苦主收了张适德的彩礼,张适德是有凭证的,所以只能按违背公序良俗来判,知县为了显公正,顶格判了张适德杖刑二十。
至于二夫人的虽为人不齿,可作为正室是有权利体罚管教妾室的,即便善妒犯了七出,也只是他们自家的事,官府不能追责。
“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和“嗷嗷”的痛呼声此起彼伏。
板子过后,又紧接着审下一个案子,三个都是强抢民女的,张适德从一开始的还会狡辩,到后来的无言以对,审案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你能…让知县问个事吗?”柳如思低声问道,旁观着,她隐隐猜到一些真相…
褚时钰对堂中的景象兴致缺缺,大半心神都在柳如思身上,听见她出声,立刻就回应:“可以,你将问题写在纸上,我让人递过去。”
知县已渐入佳境,一张小吏传来的纸条顿时让他又屁股一紧,不过打开看见上面干净柔和的女子字迹又松了口气,不是责问他的就好。
放下纸条,知县看向二夫人问道:“你为何会突然下狠手去伤那些女子的?从第一个开始说。”
二夫人因为刑罚没落到她身上已渐渐心安,此时突然听到提问,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影响,便据实说:“我得到消息,张适德在外养了个狐媚子,那狐媚子撺掇张适德说若是生了儿子,就把我休了,扶她做正室!我气不过,就找上门去…”
知县又瞄了眼纸条,问道:“是谁把消息告诉你的?”
二夫人一愣,疑惑着据实说:“是我娘家带来的贴身嬷嬷。”
“你的嬷嬷可在?”
二夫人回头看向人群,一个和二夫人年纪相仿的仆妇不安的上前跪下。“老奴在。”
“你又是如何得来消息的?”
“老奴是听二爷身边的小张管事说的…”仆妇看向人群中一个与张适德年纪相仿的管事。
这时一个身形消瘦的书生突然冲上前,被衙役拦下也激愤不已,挣扎着厉声问:“杨柳依呢?你又是因为听了谁的污蔑?!狠心毁了她的面容!”
“什么污蔑?!她就是个歹毒的贱人!我都已经答应张适德,让他添两房妾了!若是这贱人老老实实的,我怎会去动她!”二夫人咬牙切齿,好像真是恨极了杨柳依。
“柳依生性善良,怎会有歹毒之举?”书生怒目发红含恨,一双眉目看不出之前的清秀。
“那贱人想害我刚满岁的儿子!我儿子断续发烧了好些天!后来发现是那贱人在暗中诅咒我儿子!”二夫人显然是深信不疑,与书生怒目相对也不怯场。
书生听这无稽之谈更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扑上去动手!这时一个小姑娘跑到他身边,一边拉着他的衣袖劝其冷静,一边对喊:“你无凭无据就说家姐要害你儿子,不由分说就泼热水伤人!分明就是嫉妒找的借口!”
“诅咒害人能有什么凭证?她经常半夜跑到山庄后花园,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被人撞见了好几次!我泼热水是破她的邪法!她被赶出府才两三天,我儿子的病就好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杨雪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些鬼神之说,而阮清却是突然如遭雷击,簌簌发抖几乎稳不住身型…
短暂的安静。
“你儿子在那之后就没发过烧了吗?”屏风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