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思检查着刚到手的新鲜酒精瓶,闻言略微顿了一下说:“那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褚时钰一时没领悟到,挑眉问:“何出此言?”
“官定的地方粮仓亏空,他的山庄和私仓却穰穰满家,硕鼠喂了硕鼠,怎么不算死得其所呢?”柳如思可还记得刚到荥州城饥民遍地的样子,许多百姓为了一口吃的成了强盗。
褚时钰点头称是,虽然这帐不该这么算,但结论是对的。
张知州肯定是有侵吞粮库,但那些私仓的屯粮规模并不合理。即使粮食有时比金银更重要,但平日却值不了太多钱,比起不能多年保存的粮食,许多人都会想办法变现成长期保值的银钱。
不过,要维持那一庄子的奢靡生活,张知州平日里刮取的民脂民膏也不会少于那几座私仓。
“王爷!有好几件好事!”
孙知照满脸喜色的跑进来,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来了。
褚时钰冲他扬了下巴,示意他直说。
“一个是京城来的一万两赈灾款到了,正在清点入库。”即使张家贡献的八万九银子已经绰绰有余,但谁也不会嫌钱多呀。
“另一个是后面的步行队今晚就能到了,咱们直属人手不足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孙知照这些天都快忙成陀螺了,许多得用的管事都跟着步行队,这下他能稍微轻松些了。
这两件事说完,孙知照犹豫了一下,余光微瞥旁边的柳如思,显然是有些比较隐秘的事,不方便当柳如思的面说。
柳如思立即就领略到,将手里的瓷瓶放回铺满稻草的木箱里说:“我把东西拿回去试试,你们继续聊吧。”
说完她就要将箱子抱起来离开,褚时钰连忙伸手端起木箱说:“我帮你抱回屋,下面还有我们做的瓷偶,你先拿出来看看。”
将柳如思送回屋,他又回到不远处的小厅,继续听孙知照带回的消息。
褚时钰还不确定有些残酷的事她能否接受,暂时他也不想冒险让她知道。
“王爷,大水淹城时南门蛙人袭击的调查有很大进展!有人证可指向豫省布政司!足以交由大理寺审查,甚至可向圣上参上一本!”
褚时钰闻言却心生疑惑,从南城门出去的侍卫被袭击的事他并未忽视。事后复盘时,除了感叹那青阳牛当真有灵带着他们避过了一劫,他也在暗暗找那些蛙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