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愣在原地,凌晨的行为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正在二人饭间闲谈之际,院子外的木门被人敲响,一道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从院墙外传了出来:
“兄台,在不在家?”
小晴吓的连忙站起身来,紧张的看向院子里的大门,生怕是牙行的人反悔了来把她们姐妹再要回去。
凌晨也有点疑惑,谁家好人饭点串门啊?真没礼貌!
他起身快步走向屋外:“来了来了!”
“吱呀~”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凌晨前两天朝思暮想的冤……年轻书生,另一个则没见过。
白色长衫,交领内衬,衣服面料明显和清化坊的这帮泥腿子不是一个级别,黑面白底的靴子,腰间挂着一块绿色的玉佩,坠着黄色流苏,带有蓝色花纹的袖子伸出一双白的像女人一样的手,正在摇着一把题有诗词的折扇。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不是富家公子,就是大家少爷。
年轻书生伸手指着凌晨,笑着对白衣公子说道:“文兄,正是此人!”
说罢,他转头看向凌晨,颇为幽怨的说道:“兄台叫我一阵好找!”
凌晨双手还搭在木门上,茫然的看着这两人:“二位这是……”
那白衣公子合上扇子,温和的笑着拱手道:“在下文若,冒昧造访,还望勿怪。前日徐兄在兄台处寻得一些新奇的画作,在下有幸得观,觉得颇为有趣,一时心痒难耐,故而叨扰。”
粉丝啊……那没事了。
“进来说吧。”
房间里还摆着饭菜呢,自然不能让这俩货进屋白吃,收拾也来不及。于是凌晨就叫小晴去柴房搬了个木桌子,拿了三个凳子放在院子里,三人当院而坐。
“随手画的,挣两个饭钱,让二位见笑了。”
文若听罢笑着摆手道:“兄台的画作栩栩如生,画中场面好似窗外真景,实为罕见,不知如何作出,在下近来有一位长辈过寿,也想进献一幅,不知可否赐教一番?放心,自然不会让兄台白辛苦的。”
说罢,还没等凌晨回答,他一拍脑门,略带尴尬的笑道:“瞧我这……嗨!得见尊颜,一时心喜,竟忘了请教兄台名讳,该死该死。”
这小子说话还挺客气,凌晨被舔的很舒服,既然已经有了复制的能力,速写素描什么的也就没有了保密的必要,用来交个朋友也不错。
反正看对方这一身穿着,应该也不会图谋自己别的什么了。
“此事好说,小晴,去把本少爷的笔墨纸砚拿来!”
……
“你看,我们假设光是从这边照射过来的,光影就按着这个方向设计,然后开始构图,近大远小你知道吧?哎…对对对,然后就是暗的地方涂黑,但最暗处反而要透光,具体就是用轻墨,多加点水。对对对……哎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直到小晴端着套了纸箜的油灯放在桌子上时,双袖卷起、满头大汗的文若才完成自己的处女座。
凌晨看着桌面上的画作,以手抚额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拍着文若的肩膀安慰道:“文兄,第一幅画就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先生问我为何在纸上画符?是不是家里有鬼要驱……”
文若跟徐朗对视一眼,皆是笑出了声,几人愉快的洗干净手,等小晴撤去笔墨纸砚,又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小晴离去的背影,徐郎若有所思后,转头向着凌晨问道:“凌兄是北海府人吗?可曾拜贴举孝廉?”
凌晨眼睛盯着文若腰间的玉佩,敷衍的答道:“没有,我是商人之子,门第寒微,更何况我也没这想法。”
“呃……不知凌兄平日里何以为生?”
“抢小……酱菜,酱菜买卖,不过因为入不敷出,已经倒闭了。哎对了,你俩是干嘛的?”
文若笑着说道:“在下侥幸去年府中得过,添为官备,徐兄贪耍惫懒,未曾得过,不过以他的才华,只要稍微认真一下,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