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挽接道:“此刻,巡抚夫人和黄夫人都身处混乱之中,故而容易被迷惑,也许等两人清醒过来之后,还是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所以我们要做好防备之策。”

“只是不知这次是谁在暗中帮助你我。”苏文挽又疑惑道。

苏文挽只和林清扬约定好了护送秦川出去,而后苏文挽为了掩盖踪迹,让林清扬顺手带了黄府丫鬟,伪造了秦川和黄府丫鬟窃取账册私奔逃亡的假象。

而后苏文挽和顾怀安窃取私账被追捕,帮助苏文挽和顾怀安逃走的人若是林家的人,大可以与苏文挽直说。

今晚帮助苏文挽和顾怀安的人,显然是两批不同的人。

对方是敌还是友?

两个黑衣人既然能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说明这两个黑衣人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方才在后院,苏文挽分明觉得自己未击中守门的侍卫,但那个侍卫却随即晕倒在地,现在看来,令侍卫晕倒之事,想必也是这群黑衣人所为。

他们为何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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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黑衣人既然知道她手中有私账,为何不直接夺取,反而让他们掌握手中。

难道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黑衣人背后的人想要借助她之手,除掉这案件中牵涉的相关人等?

这是苏文挽目前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而且,这背后之人一定是上京城的人,苏文挽敢断定这一点。

甚至涉及宫廷夺嫡之争。

她知道此案已进入生死漩涡。

而这个时候,顾怀安却加入了进来,这让苏文挽内心更为复杂。

顾怀安明知是险,却依然与之相赴。

思及此,苏文挽道:“我当恢复苏文挽身份,回上京,敲登闻鼓,状告父亲旧案。”

顾怀安却阻挠道:“阿挽不可。你若是恢复身份,谢瑾之必然会再为难你,且据说你与谢瑾之的婚事,是经过陛下应允,成婚当日陛下也御驾亲临,若你此时恢复身份,就会被他们拿到把柄,指认你为欺君之罪!”

苏文挽以为不是陛下御赐婚礼,她大婚之日假死逃婚,便不可以定为欺君之罪,如今经顾怀安提醒,她才明白陛下亲临,她假死而走,若有心人论处,她也算犯了欺君之罪。

顾怀安道:“为今之计,只有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方可重翻苏大人之案。”

苏文挽道:“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也不能连累顾府。”

顾怀安却淡然笑道:“苏大人之案,一直是父亲心病,这几日父亲与我都在反复纠结,最终我们几人做出了决定,一定要与你全力查办此案。”

“不行!”苏文挽严词拒绝。

顾怀安却笑道:“此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有九成的把握,子兮尽管放心。”

“哪里来的九成把握。”

苏文挽知道顾怀安不过是在安慰她。

如今,他们势弱,就连躲过黄府追查的希望都很渺茫。

苏文挽并不希望顾怀安与她一起冒险。

顾怀安又笑道:“你忘了,根据大宋律令,在任官僚若能查清本省疑案,可连任三级。你知道,我心在仕途,也不能忘记苏大人冤案,若此次能明断此案,可谓一举两得。阿挽,我并非只是为了断案,也是为了自己,为了顾家。这是父亲母亲,还有表哥,我们一起商议的决定,你就不要太有负担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醋狗。若有机会正身明性,我亦想为含冤之人喊一声不服,我身在官途,若事事退缩,蝇营狗苟,又怎配为一方父母官呢?”

他说得明正,可苏文挽知道,若是没有她,他不会如此冲动。

“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顾大哥实在不该以身犯险!”苏文挽依然劝阻。

顾怀安却道:“君子所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坦然一笑,又道:“何况如今上京城中风云变幻,若是这一局你我赢了,便也算是富贵险中求。

阿挽,我是个俗人,并非清高之士,素来审时度势。”

他越是这样说,苏文挽却越发心情复杂。

正当两人议论之时,门外却传来时雨的声音。

“公子,顾府好像被人监视了,方才我看到两人围在房门之外。”

苏文挽陷入沉默。

这一切来得太快,真正的斗争已经开始。

时雨又道:“莫非是黄府的人,又或者是巡抚的人?”

顾怀安道:“事已至此,我已身在局中,如今只有你我二人风雨同舟,方可度过难关。”

苏文挽还想劝阻他。

顾怀安已不给她任何机会,将黄府私账握在手中。

苏文挽见劝阻不得,只能应声沉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共举此案!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现在除了这本私账,还没有其他能够佐证的物证,也未曾有过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