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挽想了想,谢瑾之几次都在她面前呈现不顾及自身身体的样子。
一开始,是她刺伤他之时,他拉着她的手往他伤口上按去,直到伤口上流出了血,后来在船上,他又以同样的方式,让她的手上沾满他的鲜血,他在她面前闷哼着,发出痛苦而又解气的笑。
而今日,他递给她匕首,强行握住她的手,让她去杀他。
这一系列自残,强迫自残的行为,似乎都让他感到满足。
苏文挽串联起这些记忆,不禁感到一丝后怕。
“他有过,他有自残的倾向,而且似乎能在其中得到满足。”苏文挽笃定地答着。
苏嘉禾担忧更盛,“挽挽,等他病好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离开,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他很可怕,我怕他疯了,疯了会伤害到你。”
“想不到大哥竟会这样。”谢羡辰眼中升起隐忧,“我一直以为大哥是很刚强的性子。”
没想到他这般脆弱。
苏嘉禾道:“刘府医说,他自小被寄予厚望,他又十分刻苦,故而心态上有些问题,偏执,病态,这样的人,绝不适合为人丈夫。”
苏文挽听着,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病态的模样,激烈的,平静的,在她脑海中交叠着,那张魅惑的面容变得单薄又沉重。
她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随即她坚定地答道:“待他好了之后,我即刻离开。”
“姑姑,表哥,我想……”
她说完,和他们对视了一眼,苏嘉禾与谢羡辰心领神会。
谢羡辰沉思片刻,接道:“大哥既决定了六月初六成婚,恐怕父亲也不能阻止他。”
“大哥之所以敢,是因为如今谢家势力正浓,谢家、宋家、江家成为联合之势,陛下或许不愿意看到谢家再通过与其他家族联姻,壮大势力,所以若是大哥向陛下提出赐婚,要求娶平民之女,陛下自然乐见其成。这是大哥有恃无恐的原因。”
谢羡辰握住苏文挽的衣袖,提醒道:“所以,无论如何,你要先答应他,绝对不能让他去给陛下求赐婚,若是到了那一步,你若再逃,那便是欺君之罪。”
“离六月初六,还有十日,此事我们还可以仔细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