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要切记,君王立法,也要顺乎人情,合乎人礼。”
“令于民之所好而禁于民之所恶。”
“夫民必得其所欲,然后听上,听上然后政可善为也。”
“行法不道,则民众不能顺。故而,礼法要并举。”
谢瑾之发表一番说辞之后,顾怀安这才回应道:“大人说得是,学生谨记。”
谢瑾之继续讲课,并未让顾怀安坐下。
要知道,谢瑾之毕竟年方十八,在坐的进士都比他大一些年月,就连相对年轻的顾怀安也二十又二,比谢瑾之整整大了四岁。
如今,谢瑾之虽受命前来教学主考,按照职位和才能也许他确实在诸位进士之上,但按照年纪,他还是个小辈。
谢瑾之虽矜贵,但素来对这些进士们都很是礼遇。
毕竟,以后很大可能要同朝为官,而他也有意结交拉拢朝臣,故而在他面前保持谦逊温和。这也让他赢得了一众进士的好感。
今日他让顾怀安站着听课,甚至说出礼法并重的言论,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崇尚法治先行。
怎么,今日顾怀安按照他的思路回答,反而错了呢?
顾怀安站着听课,众人都为他感到尴尬。
不过,下了课之后,大家很快将此事忘记,以为谢大人只是一时变幻莫测。
可是,在后面的几天,谢瑾之还是一如既往地让顾怀安起来回答问题,然后让他站着听课。
无论顾怀安怎么回答,似乎都入不了谢大人的眼。
大家这才意识到,顾怀安似乎是被谢大人针对了。
原本顾怀安在诸进士中人缘不错,但因为谢瑾之的针对,很多人都不敢再和他来往,毕竟这次主考官是谢大人,他们都害怕,如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谢大人,自己的官身命格不保。
有个别亲密的进士好心询问:“怀安,你是不是得罪了谢大人了?”
顾怀安也不知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
他自认为身形端正,行为礼貌,并没有冲撞谢大人的地方。
一开始,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看着大家逐渐疏远,才明白其中道理。
不过,他还是宁愿相信这一切不过是巧合。
谢大人没有理由排挤他。
再说他和谢羡辰走得近,谢大人作为谢羡辰的嫡兄,若论有偏私,那也应当偏爱他多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