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易三少显然至今尚觉还后怕着,于是幽幽道:“那是秦王轩辕翰……”
话刚开了个头,拓跋泽便自顾自就下定了结论。
生气极了地道:“本皇子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衣冠禽兽。他简直就是个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忍心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本皇子真搞不懂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生孩子?”
易三少看了看他,想要对其解释,道:“你错了,秦王轩辕翰就是因为对丫头太过用心,情深义重,才会忍痛不惜亲手去子留母。”
拓跋泽始终是个粗人,哪里能体会这般细腻的心思,他只选择自己想要听到的结果。
根本再听不进其他道理,便已认定了:“不爱就是不爱,休要找那么多借口!轩辕翰身经百战,杀敌无数,本就是个生性冷漠、嗜血成性,始乱终弃的人,难怪她不惜以假死亦要离开秦王府。”
并信誓旦旦地道:“不过,如此也好,往后余生,本皇子绝对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伤害!”
易三少见其心中执念,竟已如此之深,左不过看来世间又多了一个注定爱而不得的人,遂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唉!”
这时,拓跋泽看了看天色,终于再也忍不住,不耐烦地开始在门外嚷嚷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申时了,怎么还不生?”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到现在还不生?”
“真是要急死本皇子了!”
话刚说完,一名婢女掀开门帘脚步慌乱地走了出来。
拓跋泽着急地上前两步过去,紧紧掐住侍女的胳膊,问:“怎么样?生了没有?”
只见那侍女脸色一片苍白,嘴里战战兢兢地说:“大皇子,不好了,姑娘的身子太弱,现在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
拓跋泽听了,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什么?怎么会这样?”
易三少亦着急地打探问:“孩子可已经出生了?”
婢女摇了摇头,着急害怕地似是都快要哭了:“阿嬷说,姑娘和孩子,怕是都活不成了!”
听到草原上最具权威的阿嬷,竟已亲自审判了衣上云母子的命运,拓跋泽顿时怒发冲冠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秦王轩辕翰,本皇子要你的命!”
这时,易三少却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担心,紧握着双拳,要求说:“让我进去!”
拓跋泽满脸质疑地看向易三少的脸:“你一个大男人,懂妇人生产之事?”
易三少从未如此坚定过地说:“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我能帮丫头!”
话一说完,便就丝毫不顾拓跋泽的阻拦,兀自迈步起来欲进去。
拓跋泽见了,遂伸出一手将其挡住。
易三少顿足停下,忽变一脸煞气地认真问他:“莫非你真认为,今日,你挡得住我?”
霎时间,俩人四目紧紧相对视在一起。
然最终,从其眼中,拓跋泽似是看到了什么,竟缓缓收回了那只挡在其身前的大手。
转而朝其认真地说:“一定要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