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了半晌,轩辕翰已然提到嘴边的话复又收了回去,最后化为一句简单的:“没什么!儿臣就是过来看看,这些日子,母妃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见此,纯太妃复又生气起来,道:“放心,这把老骨头,一时半会儿的,还气不死,散不了架。”
轩辕翰当然知道纯太妃此刻在气什么。
可许多事,冥冥之中,尚还都未尘埃落定。
或许此刻,对她而言,知道的越少,便就越安全。
沉默片刻,轩辕翰再次开口说:半月后,陆天骄便会被接入宫中,将由太后亲自挑选嬷嬷教导,准备送入王府。”
纯太妃听了,坚定不移地道:“在本宫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云儿才是唯一的秦王妃。其他的什么阿猫阿狗,本宫都不会放在眼里。”
轩辕翰似是对此很无奈,明显母子俩人无法再继续交谈下去。
轩辕翰便起身道:“儿臣想起,还有些重要的事未处理,母妃照顾好自己,儿臣改日再来探望。”
望着轩辕翰落寞离去的背影,纯太妃始终还是心疼极了地道:“皇儿,真是难为你了!”
草原上,短暂的夏天转瞬即逝。
初秋的景色依旧美丽。
远山、碧草、不知名的野花、成群结队的,又或星星点点的牛羊点缀在上面,夕阳穿透云层,宛如一幅巨大的天然画卷。
经过许久以来的努力和各方奔走,衣上云的医舍基本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可眼下,她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由当地府衙所颁发的行医令。
此行医令,是任何想在当地行医的医者都必须具备的资质证明。
想要取得此行医令,除了不可或缺的精湛医术之外,还必须有本地相当有实力的举荐人担保举荐,且被举荐人必须是男子。
此刻,面对这一条法规,衣上云愁眉苦脸着,仿佛真的是彻底没有了办法。
那些曾经被她救治过的女人们,亦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不离不弃与她并肩作战的人,一起聚集在她的医舍里。
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
“你家不是很有钱吗?难道就没有什么路子帮姑娘去买一个什么破令回来?”
“我家是很有钱呀,买多少个都不在话下,可姑娘就是姑娘,人家明令要求行医的必须是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家男人不是跟府衙里的大老爷很熟吗,你让他给姑娘弄个男子的身份,让姑娘女扮男装,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认识大老爷有什么用呢?颁发行医令当日,人家要来按手印确认是不是本人的,那男子手印和女子手印一看便知,哪儿能骗得了人呢?到时被发现弄虚作假,可是要砍头的。”
“说那么多干什么,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就知道整天吹牛吹破天,说大话。我看你根本就不认识那大老爷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说谁吹牛?说谁没本事啊?”
“说你就说你,说的就是你,说你还要挑日子吗?”
“你个肥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有本事再说一次。”
“我就再说一次了怎么地……”
“啪”
不知怎么的,忽然从空中不知哪个方向莫名地一记重重的巴掌落了下来。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我……”
紧接着,竟有一堆女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了,自己又打了谁,瞬间炸开了锅。
一旁紧紧捂着耳朵的衣上云见了,紧忙上去伸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