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便捧着整张食案,走了出去。
待到侍女离去,衣上云方才一边轻抚着心口处,一边缓缓走到了一面铜镜前。
稍加整理衣装,挪步走出了自己的毡帐。
终是放心不下拓跋泽的身体,尤其是这次若不是他,怕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定要出事。
于是,很快便来到了其所在的毡帐前。
门口的守卫见了,忙朝其禀报道:“姑娘,大皇子刚刚歇下,还未曾醒来!”
衣上云顿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到嘴边,嘘声道:“嘘……”
继而压低声音,朝其解释说:“我知道,莫要吵醒他,我悄悄进去看看便就出来!”
蹑手蹑脚地进去,拓跋泽正安静的睡着。
衣上云轻轻来到其身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嘴里喃喃说:“还好,没事。”
于是,便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就在这时,拓跋泽忽然发出一阵梦魇般的声音:“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我说过不要离开草原,为什么就是不听?”
可很快,便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此时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就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呢,如此伪装,一定很辛苦吧?”
怎料就在这时,拓跋泽竟忽地睁开了眼睛,一把紧紧地捉住了衣上云的一只手朝自己逼近到眼前。
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衣上云顿觉尴尬不已。
慌乱之中,一把大力地甩开了拓跋泽的手,站起身来。
向其解释说明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特意谢谢你的!”
看到衣上云的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潮红来,拓跋泽心中居然有些得意。
遂瞥了她一眼,坐起身来不耐烦甚至还带有些生气地说:“留下你这个女人果真是麻烦!搞不懂究竟是来赎罪的,还是来讨债的。竟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了吗?”
“我……”衣上云吞吞吐吐,显然无言以对。
忽想到他方才梦中的那段话,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其实早就已经原谅二皇子了,对吧?”
闻此,拓跋泽这才意识到衣上云居然在打听自己:“你都已经知道了?”
衣上云没有说话。
拓跋泽一猜便知是谁告知了她这些,怒道:“这个贱婢,真是话多!”
衣上云赶忙朝他解释:“你不要怪珠儿,是我求她告诉我的。”
怎料拓跋泽却忽然反口,否认说:“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思虑片刻,衣上云忽然问他:“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小产吗?”
“嗯”拓跋泽弱弱地应了一声。
衣上云难过地说:“那是因为,太医说我得了一种很严重的恶疾,如果强行生下那个孩子,结局极有可能是母子俱损。所以,为了我能活着,他便亲手送走了我们的孩子!”
“他对你,还是真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