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以来,衣上云在宫中或多或少自是听到些人议论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可眼前,程良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遂有些纳闷地喃喃重复了一句:“后果?”
程良咬牙切齿地道:“且还不知东宁国君如今会如何惩治我等?能不能留条命?就算殿下他有命回西秦,可他之前北征,如今又东讨所做的一切,即便他最后都誓与全天下为敌独独只因为了你一人。皇上对此就算之前皆都因为最后的利益关系一一默许,可如今为了自保,亦会将殿下亲手碎尸万段,好给灵空各国一个交待。”
闻此,衣上云惊呆了:“你说什么,为了我……”
“哼……可惜,殿下他为你默默做了这么多,到最后竟然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看着眼前如此没有心的衣上云,程良想了想,说着,不禁冷冷地笑了起来。
然一提到眼下的这桩联姻,衣上云又不想再多说什么?
看着程良已然护主心切,可这主仆俩又似是有意对自己在隐瞒些什么?
衣上云顾不得其他,一想到方才自己从东宁国君的清心殿里出来时,有几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进去觐见,欲商量为防止夜长梦多,这两日日便会将此事的相关人等一并斩首示众处置。
于是心中一急,索性直奔主题地问:“我只想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与殿下,究竟在隐瞒些什么?殿下他自己不愿意说,难道,你也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闻声,程良心里终是忍不住咯噔顿了一下,怕只怕,会不会此刻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心里想着,嘴上却仍故作不解地道:“不知永宁公主在说什么?”
衣上云似是已意识到程良此时的犹犹豫豫,便再次追问:“我想知道,那夜搜出的那些火药,到底是不是你们的?”
程良心下里犹豫着,缓缓道:“那些火药,是我们的,也不是我们的。”
闻此,衣上云半眯起眼睛来,不解地道:“是?又不是?此话怎讲?”
犹豫了半晌后,不甘愿其主子就这样被人诬陷,于是程良终是想抓住这一线机会,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后便对其娓娓道来:“那批火药,原本就是梅志煊向我西秦订购的。”
“什么?是三皇子?他?”衣上云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待其一回过神来,稍作回忆便道:“订购火药是需要向父皇事先特别报备的,况且还如此大的数量。可我一早便在父皇身边当差,并未见父皇批阅亦或提及过任何关于订购如此大数量火药的奏折啊?他要这么多的火药,想用来做什么?”
俩人眼神遂缓缓对视在一起,程良意识到一种极不愿相信的猜想显然已在衣上云的心头油然而生,而衣上云却见程良似是早已知道些什么。
终是程良先错开了眼神,继续道:“原本在西秦时,殿下便对皇上说,三皇子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建议这批火药以次充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