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十七年以来,那个孩子,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艰难辛苦地活着。
若是他早些知道,或许她便不会在那个宅院里活的如此小心翼翼和委屈;若是他早些知道,他会对她加倍更加倍地好一些,是那种他从未对谁有过的好;若是他早些知道,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这些年来,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终于赶上来的程良一见到眼前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和放纵的主人,整个人都被这个场面惊呆了。他坐在马背上朝着那个尊贵伟岸的身影怔了许久,方才默默地下了马来。
继而又兀自踱步着缓缓走到其身后,心疼又忧伤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有过如此无奈又悲愤的主人,痛心极了地沉声劝解其道“殿下:属下知道殿下心里难过,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眼下,殿下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衣姑娘至今都下落不明,毫无半点音讯;太妃亦死的不明不白,太后和皇上必定是各怀鬼胎,殿下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及早查明事实真相方可;那东宁国国君明明拒了我国的和亲请求,可那梅志煊却忽然现身出来,如此着急地想要迎娶公主,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皇上暴 政已久,西秦的子民,还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听说,最近在我边境地带,像是又有内乱发生,且规模还相当之大,当地官府根本无力将其消灭。殿下既然已病愈,想必这次,皇上也很快会下旨派殿下亲自出面去镇压了……这所有的事情,无一不是迫在眉睫的。所以...殿下一定要振作起来才是啊!”
闻此,轩辕翰汹涌澎湃不止的心似是方才得以渐渐安息了些许下来,终于松了口气,握紧的拳头亦缓缓被松了开来。
只是仍旧沉默着不说一句话,任凭程良再怎么劝,他都始终一动不动地抬眼睁睁望着深谷之上,天空中的云卷云舒,心里暗自朝其默默道“云儿,你听到了吗?本王在心里唤你,若是你听到了,就快回来本王的身边。这一生,本王都不能再失去你,我们错过的,已太多太多……”
程良已然劝不下,索性不知何时起便也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在陪在其身旁一起静静地站着,守护着他的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翰一直怔望着深谷上天空中的云彩一动不动,直到一片夕阳出现将其渐渐染红。
再到夕阳西下,夜幕悄悄降临,他忽然一个急转身道“回府。”
说着,便大步上前翻身上马,兀自策马扬鞭,程良紧随其后,俩人一道朝着城东府邸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地的尘土飞扬。
桃花店村里。
不知为什么,若曦今日里总是一副昏昏沉沉,极为贪睡的样子,然却也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特别奇怪和兴奋的事情。
早饭过后,欢儿便准备好了新的白布巾和药,准备给若曦换药。
可是,当她小心翼翼地将原来的白布巾替其摘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若曦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不仅如此,一夜之间,竟然连伤口亦消失地无影无踪,就恍若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