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果然,一向沉稳冷静的轩辕翰听到这句话,立马从坐榻上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愕地望着程良,随即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不是腿疾未愈还在御药房修养吗?你不是已经传达过本王的命令,不许太医院派任何差事给她?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她为何又会被隔离在东华宫内?”
轩辕翰激动不已,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气,第一次如此发狂,第一次如此为一个女子失了身份。
程良听到轩辕翰一连这么多问题,知道主子心急如焚。于是一个个认真作答道“太医院定是不敢对殿下的命令阳奉阴违,据说是衣药女在药女煎药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于是执意前往东华宫想证实自己的猜想。也幸亏衣药女去了,这才细心的发现太子病情诊断有些端倪,后来让张致远重新诊断方知是染了天花”
“那为何她会被隔离在东华宫?”轩辕翰仔细听着,迫切地问道。
“皇后娘娘得知太子染了天花要被隔离,坚持要亲自侍疾陪伴照料。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贵重,皇族和太医自是不允。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医药女却自告奋勇说要照顾太子。皇上听了,说衣药女喜欢逞强出风头,就应允了她,所以便和太子一起被隔离了”程良禀的甚是认真仔细的样子。
“她哪里是喜欢逞强出风头,她只是心地太善良,任凭对谁都凡事于心不忍罢了”轩辕翰一脸无奈却又含情脉脉地说着,心里浮现出这样的一幕幕来。
在风高夜黑的山谷里,衣上云面对身受重伤素不相识的轩辕翰,一身夜行衣持剑威胁,却仍然毫不畏惧施以援救之手;
在喧闹的街市上,对同样素不相识身中剧毒的老婆婆及时解毒保其性命,并赠送其所有随身银两帮其度过难关;
在西秦皇宫里,为了给第一次见面的太后,寻回极品铁皮石斛替父恕罪,不惜暴雨夜攀爬陡峭的山谷跌落下来险些丧命;
后又因此事累及父亲之过,一个好端端自由自在的大小姐,被皇帝处罚入宫做了一个整日里奴颜婢膝的小药女,受尽欺凌;
公主与外邦政治联姻,又与她何干?公主激怒皇帝,为了给皇帝消气,替公主解围,她竟以身挺险争取回旋之地无果,便再次激怒皇帝。冰天雪地里罚跪十二个时辰,皇帝消气了,而她却落下了严重的腿疾至今都无人能医;
与太子初见,太子染上大疫,又与她何干?终究她也只不过是看到太子年幼,想要拼尽全力帮其燃起求生的欲望与病魔斗争而已。
......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过往,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早已经成了一道深深的烙印,烙在了轩辕翰的心里。
这些所有,已经在一寸寸地融化着他那已冰冷沉睡了千年万年的心。
“殿下”程良看到轩辕翰陷入了深深长长的思绪当中,轻声地想要唤醒他。
只见轩辕翰听到后立刻从坐榻边抽身走下来,道“备马...进宫”。
“什么?进宫?殿下......”程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染了天花,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主子还要自己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