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胆小,三伯母怕鬼,奶奶晚上一个人不敢上茅厕,我们要是不哭,爹晚上来找你们可怎么办!”
莫惊年跟着嚎啕大哭,莫惊春重复着妹妹说的话。
明明挺伤感的一个气氛,村里人嘴角控制不住的抽。
莫大柱攥着拳头,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姜棠飞快的扫了周围一圈,吸着鼻子说:“村长,大家伙往后让让!”
“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我要让我男人好好的走了!”
哭丧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人落了泪。
莫家的男人女人都出来,就连孩子们也全都穿戴整齐出来。
老莫氏瞧见那跪在地上三个戴孝,手里还拿着丧棒的孩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姜棠瞅准机会又喊了一声。
娘四个在莫家门口足足吵闹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快食时的时候,莫惊春左手拿丧棒,右手扶着地,带着弟弟妹妹给村长和族老磕头。
求着族老带着他们去迁坟。
村长叫了几次莫老头,莫老头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村长只能带着几个族老陪着上了山。
三个孩子按照姜棠说的,一路哭着不停。
过桥的时候,喊一声:“爹,过桥了!”
山上的时候,喊一声:“爹,上山了!”
姜棠更是鼓足了力气,就算腮帮子吹得酸疼,她也没停下来。
长滩村以及附近村子的人,都会把死人埋在另一座山头。
站在山脚下往山上看去,竖立着凌乱的坟头。
好像天黑了,这里站着无数的人一样。
女人体弱容易招惹脏东西,看戏的女人跟到山脚下就在山下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