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绅士,平和......
一切美好的词汇,仿佛都能从这个身体有残缺的男人身上发现,他却从不自暴自弃,怨天尤人。
可唐俏儿就是本能地不想与他亲近,甚至连跟他站在一起,都让她觉得压抑。
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
“不用了,谢谢。”唐俏儿抬起手臂,用衣袖抹了把泪。
她想起,以前,她也常常鼻涕眼泪一齐流,在惊觉面前哭得人设崩塌,毫无形象。
惊觉不会像这样细心地给她递帕子,他整个人就是一块巨大的纸巾,她在他衣襟上抹过泪,领带上擦过泪......常常清矜优雅,一丝不苟的贵公子,让她弄得一身狼狈。
却仍然温柔地哄她,吻她哭红的鼻尖,无限地包容她。
沈惊蛰淡淡笑了笑,将手帕揣回西装里怀,轻声开口:
“惊觉现在醒了,听说他脑部受了损伤,性情出现了变化。恐怕就算是我给他找来那药是什么,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唐小姐,多给他一点时间,他慢慢会恢复如初的。”
“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唐俏儿噙着泪,扬起淡绯色的唇,笑得乐观又倔强,“我还年轻,有的事时间陪他好起来。一辈子,够不够?”
沈惊蛰眸色幽幽一暗,却是发自内心喟叹:
“我这辈子,什么人都没羡慕过,独独最羡慕惊觉。”
唐俏儿再度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