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手很不错,不至于被打。”
“我该打,不是吗。”
谢晋寰笑得不像样子,对她,字字句句仍是真心诚意,“俏俏,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在看守所的这些天,是我这十多年来,身心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以前,我看似拥有一切,却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每天清晨醒来,我睁开眼睛想的,永远是怎么争,怎么斗,怎么为我和母亲报仇。
现在,这一切终于熬到头了。”
说着,他将攥在掌心,伴随了自己半辈子的金丝眼镜放在桌上,“其实,我的近视并不严重,戴着它,我就觉得像戴上了一副面具。
现在,它,我也不需要了。”
唐俏儿双目微垂,“以你的性格,你并不会甘心束手就擒。我以为,你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但是,让我伏法,接受审判,不是你的心愿吗?”
谢晋寰黯然的瑞凤眸一弯,“我想,完成你的心愿。”
他的语气,温柔缱绻,仍似情话。
可再深,再炙热的感情,也抵消不了唐俏儿心中万千伤痛,及对他的怨恨。
“俏俏,你瘦了。”
谢晋寰深深看她,湿润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容颜,贪心地想将这最后一面,永远珍藏在记忆里,带入坟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