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淮眉心紧锁,“惊蛰......”
言语间,沈惊蛰眼中布满愁绪,笑意苦涩,“抱歉,爷爷,是我没用。不能帮到您和父亲,不能为沈氏尽责,还成了个病秧子。
这么多年,我总在想一件事,如果我没经历那场绑架该有多好,如果从绑匪手里跑出来的人是我......如果我可以自私一点......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沈南淮心绪错杂,还是好言相劝,“惊蛰,你千万别这么想。我知道你这些年遭了很多罪,受了很多苦。那次是场意外,你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岂会不心疼?
不管是你,还是惊觉,谁爷爷都是打心里疼的。”
“那您是疼我多一些,还是疼惊觉更多一些?”
这,无疑是灵魂拷问!
沈南淮倏地怔忪住,沈惊蛰却淡淡笑了,“您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我本就是惊觉的大哥,沈氏的长子,保护弟弟,哪怕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辞,这是天经地义。
虽然我很想念您和父亲,也自怨自艾过,但我从没有后悔,在那场绑架案里,拼死把惊觉救下来。”
沈南淮眉心笼上浓重的阴翳,抿了抿唇。
“当年,如果我不帮惊觉逃出虎口,我们两个恐怕都会被那群绑匪折磨死。我和他,总得有一个人好好的活着,能继承沈氏集团,能在您和父亲身边尽孝,您说对吗?”
“惊蛰,那件事......爷爷永远亏欠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惊觉心里有芥蒂,不要怨他。那时候惊觉还是个孩子呢,他还小呢,他什么都不懂啊。”沈南淮放下长者的身段,几乎是在恳求。
屏幕中的沈惊蛰清俊苍白的脸庞缓缓浮上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抹笑,像纤细冰冷的蛇信子,在沈南淮心口处诡谲而隐秘地试探。
“爷爷,您在同谁通话?”
沈惊觉揽着唐俏儿的细腰,春风满面地走进来。
沈南淮尬在那里,握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惊觉?你来了。”沈惊蛰含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