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放下心来，既然楚倦说能吃，那应该真能吃。

剩下的红烧肉被他们全都扔在了湖里，下雨天湖面本来就有很多涟漪，黑鱼在湖水里涌动争食的模样不会有人发觉。

苏渺看着湖面愣神，他突然想到，如果掉下去的是人，这些鱼会涌上来撕咬吗？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白雾，细细密密地钻入苏渺的脑中。

就像是脑内被蒙住了一般，在苏渺的眼里，那并不是正在因为雨水而翻滚湖水。

似乎只要进去了，就能找到他一直想要追寻的秘密。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像是被鼓动了一般，明明是爬楼都嫌累的人，此时站在椅子上，扶住了窗框，一只脚踩在了木头窗户上。

只需要手轻轻松开，他就能摇摇欲坠地跌入湖水之中。

纤细白皙的手慢慢松开，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刚刚还在啃食着肉的黑鱼，如出一辙地抬起了头，嘴巴一开一合，锋利的牙齿在口中若隐若现。

终于到了最后一根手指，苏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挣扎，随后松开了最后一根手指。

任凭炮灰系统在一旁怎么揪住他的衣领，可苏渺还是整个人向湖水跌去。

坠落的不安感瞬间袭来，苏渺的手被死死抓住，瘦弱的背脊撞在砖头上令他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一瞬。

他慌乱地抬起头，撞入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

是楚倦。

可似乎只有一瞬，苏渺清凌凌的漂亮猫眼中弥漫上了一层空洞。

他另一只手抓着楚倦的手，却不是要楚倦拉他上去，而是狠狠在上面抓出一道道伤痕，迫使楚倦松开他。

楚倦清冷的外表被慌乱着急打破，他压低声音冰凉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怒气。

“苏渺！”

“醒过来！”

苏渺皱起眉，加重力气，可楚倦即使已经被他抓伤，可依旧不放手。

他歪着头，逐渐松开了死死扣入楚倦手臂的手。

正当楚倦以为他清醒了，想要拉他上来的时候，苏渺向下狠狠拉住他的手臂，想要把他一起拉入湖中。

鬼迷心窍，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