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的手细腻雪白,水葱一般的指尖因为捏起金丝酒壶而泛着微红,成了他这个雪白的人上唯一的艳色。
赫连川觉得这人很古怪,虽然穿着绛红色的衣袍,可在他眼里,苏渺还是一个雪白的人。
他看着苏渺苍白的脸想到,他的身上是不是也是只有白色。
下意识朝着领口处瞟了一眼,赫连川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红白二色。
红的红,白的白,煞是好看。
但一回神,赫连川察觉出苏渺的领口严严实实,刚刚不过是他的想象。
赫连川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苏渺身上的酥骨冷香,似乎让酒水中也沾了他的味道。
他舔着自己锋利的犬牙回味这股香气,眼神像是要把苏渺扒皮拆骨,一口一口吞入腹中。
他想,迟早我会看到的。
皇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天子姿态,像头小兽般冲着摄政王龇牙咧嘴。
摄政王心情颇好的喝下九千岁给他斟的美酒,还有闲心朝着天子敬了一杯酒。
看得左扶阳心惊胆战,摄政王心情桀骜不肯屈居于傻子皇帝之下。
他们这群幕僚左劝右劝,也只能劝得摄政王收敛一二。
可摄政王今日哪有任何收敛的模样?
天子赐宴迟到,携带武器上殿,命皇帝的贴身太监伺候他,并且还要继续气气皇帝…
如果万俟恪不是个傻子皇帝,摄政王这几条够他死十几次的。
摄政王没有感觉到皇帝的杀意,即使他感受到了,也不会把一个凭借着太监上位的傻子放在眼里。
他的心思都在这位传闻中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权宦身上。
不同于他可怕的名声,苏渺反而很单薄。
绛红色的衣袍用一根玉带紧紧系着,将他的腰勒得更加纤细,仿佛一只手便能抱住。
一张芙蓉面不同于对待皇帝时的温柔小意,在他身边就是冰冰冷冷的美到妖异的模样。
摄政王深邃的眉眼覆上一层薄薄的不悦,他并未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场越来越肃杀。
伺候他的小太监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就追随摄政王已久的左扶阳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