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突然想起来罢了,”姜寒星拍了拍于夫人的肩膀,安慰着她,也好让张永的视线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夫人不必如此沮丧,您说的这些有没有用,得等回到衙门里都看了才能知晓,左右事已至此,好歹总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了,您还是要保重您的身子。”
“多谢你的宽慰,我一个罪臣之妇,劳烦你挂心了,”于夫人笑了笑,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在里边,“当时他交代我这些事时一直说的‘万一’,说万一有人来了什么不能说,说万一被人发现了怎样怎样,但其实都是‘一定’,对不对?”
姜寒星一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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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常同人说心里话,因此也并不擅长听人说心里话,她就习惯你骗我来我诓你的。所以于夫人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真的说的她浑身都是不自在的。
而于夫人还在说着。
“一定会有人找上门问这些事的,他一定不会再回来了,这么多的一定,他却都没想过交代我一句,没想过万一他回不来了我要怎么办,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要怎么面对那些来抄检的人……”
不过好在于夫人的失态只一小会儿,这番话都没说完便止了口,仍旧是体面的模样:“让两位见笑了。”
姜寒星长舒一口气:“不见笑不见笑……”
于夫人又笑了下,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姑娘好心肠。不过我知道到这儿为止便已经都说完了,两位要是没什么旁的问的,我就要送客了,两位也都瞧见了,我这儿如今实在是并不适合用来接待客人。”
确实是并没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来就是多说多错的事。不过姜寒星还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下张永的意见,张永向着她这边一伸手,仍旧是要她自己做主。
她便站了起来:“那便不叨扰了。”
“叨扰谈不上,我这身子,便也不远送二位了,”于夫人并没再同她拘泥什么礼节,“两位以后又想起了什么新的想问的,随时可以来问我的,我就算要离开,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只要她并没脑子有病,应该是并不会再来的。但姜寒星笑着:“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