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从容北书口中套出毒神的消息。
谢衍派人暗中观察了容北书一段时间,却未发现任何毒神的线索,只好亲自前来探探口风。
不曾想探着探着,最后却变成了和容北书辩论。
“世家掌握大量资源,却没有保护自己的武力”,容北书顿了顿,纠正道:“当然,乌氏和袁氏是例外,可即便如此,大鄿绝大部分兵权掌握在陛下手里”
“那又如何?”,谢衍冷哼一声,神情极为不屑,“他们杀得尽这天下人吗,他们敢弑杀读书人吗?空有武力顶什么用?那些乡巴佬能处理政务吗?能管理一方郡县,建立完备的制度吗?兵权固然重要,但也只是夺权的一把刀罢了”
谢衍说着,步步逼近容北书,经过容北书时停下脚步,转头睨向他。
“然而,我谢氏,你容氏,我们这些士族才是国家的核心,是支柱,没有我们,就没有国家”
三尺之外,容北书迎上谢衍的目光,在地牢微弱的烛光下,谢衍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渊,望一眼便令人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谢衍放低了声音,语速不急不慢,更显自傲:“我谢氏是天下豪族之首,三百年来,祖上出了多少宰相,大鄿,也不过才百年罢了。所以本侯从不担心兵权,因为无论谁做皇帝,都离不开我,无论谁做皇帝,都不敢杀我”
谢衍音量不大,稍微凑近了些,朝容北书的耳畔小声说道:“你现在可明白?本侯,既是大鄿,大鄿,就是我”
就凭最后两句,都是灭族的大罪,谢衍敢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口,何其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