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是个凡人，哪怕是在这城中待了百年，却也只知仁义，不懂修仙界的规矩，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人与妖又有何分别！”

修士将故事讲完，一颗赤心情绪起伏，忍不住便向灵予发问道。

灵予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便听王叔一个耳光抽在了那修士的脸上。

“胡言乱语！妖族被毛戴角、湿生卵化，不过都是畜生！人又怎能与畜生相提并论，如此荒谬之言，莫要污了我家小姐的耳朵！”

王叔是一个传统的修仙者，哪怕李府并不允许饲养妖奴，但他却从来没有将妖族放在跟自己一样地位上，就像是大多数修仙者一样，在他们眼中，妖族跟妖兽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有点脑子，更能干活，懂得侍奉罢了。

“原是如此，某受教了。”

修士失了灵力，那一巴掌便是实打实地打得他皮绽血流，他却不恼，躬身行礼，似是请教到了什么问题的学生。

“人妖殊途，那妖闯入人族的仙城，便是必死无疑。”

灵予开口说道，她虽然不像王叔那样蔑视妖族，却也不会站在妖的那一边。

是人是妖，早在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无论怎样变化，妖始终都是妖，这是变不了的，而妖在人族的眼中，除了作为奴隶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唉，果真如此，为何你又要回来呢？老老实实地和族人待在一起不好吗，至少在未开拓的地带，青洲还是有妖族的一席之地的。”

修士悲叹一声，并不理解狸果为什么又回到了澜方城。

“她心中已有死志，你莫要为她感伤了。”

灵予跟狸果对峙过，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心中的仇恨与愤怒。杀亲之痛，奴役之仇，这又如何能忘怀。

人族将曾经属于妖族的无疆妖林（青洲）夺去，屠杀他们万万，将他们贬作畜生，践踏他们的尊严以为享乐，这等仇恨，又怎能抹消，这等怒火，又怎能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