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那句话过了很久,青夏都没有缓过来,一阵觉得自己耳鸣,许是没有听清楚。
可他的话音落下,肚子里又是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好像一直在提醒她一个生命的流逝。
她下意识的摇头,想要否定这种可能,可目光转移,看见一边垂泪的田田,她知道大爷不会与她说谎,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同她开玩笑。
屏风后的大夫这时开口。
“姑娘这时醒来时间刚好,这汤药快快用下吧,拖得越久,对姑娘将来身子恢复越困难。”
宋溓深吸了口气强忍着那些情绪,将她扶着半靠着,看着她茫然又脆弱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疼意,他端来药碗,说:“你初次怀孕胎像不稳,才至滑胎,大夫给你看过了,担心没有排干净,给你开了副药。”
青夏下意识的抗拒那碗里的东西,她尚且不知自己有了身孕,刚刚知道就是告诉她这孩子没有保住,虽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她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才叫人心里难忍。
“不,我不喝。”
宋溓难得强硬:“不喝将来吃的苦头更多,你听话,这孩子保不住了,你却不能因为他受更多的罪。”
她昏迷之时憔悴不堪,那样子深深的刻在了宋溓的心里,水池边上看着他双腿之中印出来的颜色,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许姨娘流掉的第一个孩子。
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在倒流,冰冷的让他失去了知觉,等到大夫来彻底宣告这个结果的时候,仿佛就在意料之中。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的高兴,就看着她被折磨的晕死过去。
青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呜咽出声,手捧着肚子,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宋溓拉过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在抖,握紧了些,说道:“你年纪还小,孩子还会再有的,现在为了你身子好,不要倔。”
青夏哭道:“我不知道他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没了,怪我,我若提前知道,不会是这个样子。”
在他醒来之前,宋溓也在想,有了身孕,为何自己不知道?又为何身子有异不请大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