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京都气候怪异,当春时节便已经热的不可思议,朝晖堂内更是已经存了冰块镇热,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画桑连声劝道:“夫人身子虚,不若减些冰去,奴婢给您打扇如何?”
老夫人暮春之年,却已乌髻缠白丝,颜色不藏娇,京都超品的国公夫人,一等一的出身,有个做国公的丈夫,大儿也于科举之路一骑绝尘,刚过春闱中会元,今年就要参加殿试,紧跟而来的便是年底的婚事,二儿三儿序齿靠后,不大操心,更别说最小的女儿更是令人省心,如今唯一让她操心不过的,便是大儿的事了。
宋国公府的嫡长嗣子,便是下一任的国公爷,陛下亲口盖章芝兰玉树的文公世子,在京都一茬的富贵公子中,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本该是不操心的,可怪就怪在,尚且二十的年纪,房中事还要她这个母亲去操心,眼看着年底就要与那城阳王郡主成婚,如今对那事却一窍不通。
老夫人烦躁的放下手里的书卷,揉了揉额道:“青夏那边准备如何了?”
“老夫人放心,那是个省心的,如今已在莲睡居候着呢。”
“那就把大少爷请过来,就说我头疼,让他来看看。”
“是。”
莲睡居在朝晖堂最僻静处,青夏已经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三年了,到这儿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里头已经叫那李娘子布置的妥帖,一室温韵,满屋馥郁,那灼目的红绸稍有装点,青夏披了薄纱,冰肌玉肤若隐若现,那傲人双峰沉甸甸在藕荷肚兜之下,细弱的腰肢只堪系了根红丝,修长的大腿亦隐纱下,脚上甚至没双轻履,整个人被装扮的像是个予君采颉的清荷,含苞欲放。
李娘子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你这般便很好,那避火图可都记熟了?”
青夏面色潮红,有些羞怯,咬着朱唇点点头。
李娘子笑了:“没什么可羞的,你也是好造化,那可是会元郎啊,多有才气呢,如今在这事上,却要你做他的先生,小青夏,这人生头一遭,你可不要扭捏误事哦。”
青夏脸更烫了,更不知还说什么为好。
看她知羞含蓄,李娘子不由得提点:“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世子的目安院是个冷清的地方,都没个正经丫头伺候,在这方面更是一窍不通,一会儿行那事,你万万要做那主导,可莫羞的等着爷伺候你,那就大大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