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李江父亲才缓过劲来。
“儿子,他...他是省委书记??”李父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电视里省委书记的模样,好像还真跟赵长青长的一模一样。
“原来电视里经常说的赵书记赵书记,就是他呀!”李父恍然大悟道。
第三天,清晨5点多,赵长青派来的车果然到了。
李父和李母早早就起床给李江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李父看着李江道:“儿子,爸知道你已经是当过干部的人了,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到了新单位一定一定收起性子,毕竟咱是空降的领导,肯定会有下属不服,多沟通多交流,慢慢化解矛盾,知道吗?”
“爸,我知道了。”李江点头道。
“有些事,爸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知道爸以前是在单位上班的,后来回家其实也不是响应国家号召下岗,就是因为脾气倔,顶撞了领导又跟同事闹不愉快,这才一气之下离开单位的。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有的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我知道了爸。”李江点了点头。
坐在车上,李江回想起父亲刚才说的话。
其实他早就调查过,父亲压根就不是因为脾气倔,顶撞了领导才主动离职的,而是被人甩了黑锅,因为不服气闹到领导那,原以为领导能公正解决,结果...领导和甩父亲黑锅的人是一伙的,最后父亲被领导和那人联合欺负,各种穿小鞋。不是被强制派去干脏活累活,就是被无故扣除奖金和各种补助,其实干活倒也没什么,但父亲该得的补助和奖金是一分也没有,甚至父亲还被那位领导当面排挤,说就是要针对他,这件事弄的单位里人尽皆知。后来父亲忍了几年,最终还是无奈得离开了单位。
那两个人的名字,李江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一个是当时的罗埠县副县长徐清波。另一个是罗埠县办公室主任张扬。
父亲当时是罗埠县办公室副主任。
几十年前的大专生,父亲那时的含金量几乎不低于现在的李江,可到头来,却回归了农民行列。
当然,李江并不觉得当农民有什么不好,但如果父亲能继续留在体制内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是造福一方的地级市处级干部了,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
回望父亲的人生,真是遗憾满满,尤其是体制内这条路,更是充满了失意与痛心。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父亲没有靠山,被权力小小的任性了一把。
但李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望向窗外,李江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