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灼而言,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是深思熟虑过的,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但面对白宴黎的时候。
缺席了对孩子这么多年陪伴的事实依然让她感觉对他有所亏欠。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对孩子从骨子里的愧疚。
“黎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我……”宁灼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了。
倒是白宴黎回答:“母亲,人长大都是要受些苦难的,倒是母亲你,这些年来定然是步履维艰吧?”
大凉自古是没有女皇的,宁灼是第一个。由此就可见她的这一路走的有多艰难。
听到这里,宁灼的眼眶忽然红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对他的缺席居然没有被责怪,相反他还关心起了她来。她的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事实上。
即便是生了孩子的母亲,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任何人都应该要尊重她们权衡利弊的结果。
更何况,他也知道宁灼曾经是派人去找过他的。
对于那个时候的她而言,这便是她能做到的对他表达思念和关心的最大努力了。
他能感同身受。
为了免于宁灼的情绪崩溃,白宴黎换了话题道:“母亲,今天多亏你了,出手相助,才把宛如给留住。”
要不是她出现,那个周子越简直要在大凉翻天了。
他这话把宁灼都给逗笑了。她伸手接过身边女官递上来的手帕道:“黎儿,这事还是要谢你,要不是你喊我来,我也没理由正式对巫门动手。从这次事件之后,我对巫门就可以从暗中禁止到光明正大的剿灭了。”
“这也算是一个大的进步。”顿了顿,宁灼又问,“不过黎儿,话说回来,按理说你与宛如两个人本就是夫妻,即便是到了大凉之后,你们有了暂时的身份,但也不应该被人插足至此啊。”
归根结底其实还是乔家收下那个帖子的原因。
对于这事,白宴黎的回答也很直白:“不瞒母亲所说,是父皇!”提起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冷了三分,“他不信任我,本就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在你假死之后要追着杀我,而这根刺在到了大凉之后,在他的内心里再次搅动,所以他收下了那齐家求亲的帖子,想要利用宛如拿住我,顺势再勾出你。”
“父皇,他把我,扔出去了。”
说到这里,白宴黎都不禁觉得可笑。
这哪里是父与子之间的应该用的字眼?
“呵呵。”宁灼听到这里,也笑了。果然还是周恒啊。这么多年了,他一点都没变。越是靠近他的人就越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