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月答:“皇叔他……”
他欲言又止。
皇帝抬眼看:“看来你是知道什么。”
“父皇息怒。”秦昭月再道:“是与顾栩闲谈时提及的。三年前,皇叔在豫宁府北遇刺一事,父皇可还记得?”
皇帝微微点头。
“当日皇叔遇到了敦信伯父子,此事后来也有所证实。”秦昭月说,“皇叔自称是不愿将寻常人卷入皇家斗争之中,儿臣看来,倒像是隐瞒什么。”
“什么?”皇帝吐字不清地问道。
“儿臣向敦信伯详问了事发时的地点,正在豫宁府北一条东西斜向的官道上。”秦昭月说,“按照敦信伯的描述,他们对向而走,但于皇叔来说,走那条小路反倒偏离了进京的方向,乃是绕路而行。”
皇帝思索着。
秦昭月道:“因此儿臣觉得,倒像是……皇叔有意同他们遇见一般。”
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秦昭月很清楚,话题的重心不在敦信伯,而在顾栩,在顾栩背后的朝真军。
皇帝抬眼看了他。
“朕知道了。”皇帝哑着声音说,“你去吧。”
秦昭月有些意外,但丝毫不敢表现在脸上。
皇帝若能因此对秦述下手,他就不必正面对上这个皇叔了。他手上的筹码还是太少,顾栩始终不肯同他提及朝真军一事,又频频与皇帝接触,这一次又远赴江南,实在让他心中忐忑。
搭上皇帝也好,皇帝病入膏肓,顾栩和殷王争斗,到底是鹬蚌相争。
最后得利的,只会是他秦昭月。
秦昭月退出了寝殿。
他顺着连廊往东宫房间走,却见皇后独自一人,站在廊下。
“母后。”秦昭月上前行礼,猜想母亲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