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鸽子摇摇晃晃从天而降。
鸽子翅膀带血,脚杆上的竹筒也被血染红。兀飓接下鸽子,翻看检查了一遍,却发现鸽子本身并没有受伤。
他取下竹筒,里面是几乎被浸透的纸条,卷得很潦草。
是兀飔的传信。
“顾大石叛变已有凭据。我回途受他手下之人伏击,恐性命不保,你速速将此消息传回,绝不能让此贼得逞。我在洛南道十里庄待援。”
兀飓慢慢合上纸条。
兀飔要死了?
看这纸条上的血迹,和那歪曲的笔迹,恐怕的确如此。
兀飓捂着脸笑出了声。
“蠢货……”他对这样的结果不能再满意了。兀飔听过了他那么多挑唆的话,他正愁用什么手段将其除掉,否则有一日他与顾栩对峙起来,自己岂不是立刻就会被供出来?
他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纸条燃烧起来,很快化作一堆灰烬。
接下来要怎么办?
兀飔在十里庄等不到援助,死在半途的可能性大吗?
这个人不能留下,此时就是很好的机会。
兀飓研墨,低头写信。他要把兀飔扼杀在十里庄,存好他的尸体。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兀飓写了一半,苦恼地挠头。
他本应通过风堂更进一步,成为顾栩的第二层心腹之人的。但这家伙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放着整个庞大完善的兀门不用,仅仅重用那六名头领。甚至每半年一筛新人,导致他送入的手下一个也进不了关键的位置。
连他自己,在风堂的位置岌岌可危,坚持了那么久,却因为兀飔偷藏敦信伯府消息一事,退居外线。
不过,这也是好事。
不能完全利用兀门,顾栩能得到的消息自然少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