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他摸着拇指上顾栩交给他的那枚扳指,垂眸沉思。皇帝的用意,恐怕不是让他调查慎王府那么简单。
难道慎王府中藏着什么秘密?
不去调查疫病之事,反而去云溪端顾栩的老窝,又那么巧合,在他离开京城、与顾栩分开的第二天,就有流言纷纷。
顾越笑了笑。
莫非又是什么离间计,但也好。
他已有破局之计,现在扰乱顾栩的视线,他自己的计划也好暗中进行,免得横生枝节。
他可不想等朝廷变天,等皇帝被顾栩杀死,让流言自然沉降……流言在此,总会在未来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又成为一根膈应人的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解决一切。
……
朝廷赈灾的车队之中。
苏牧英闭着眼,小厮正帮他细细按摩两膝。
车外有人骑着马靠近了窗扇,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苏牧英睁开眼。
“皇帝的人行动了。呵……顾大石。”苏牧英挥了挥手,小厮立刻麻利地收起东西,将苏牧英掀起的衣袍整理好,踩着车辕下的横杆离开车厢。
苏牧英对面背着长刀、侍卫模样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那兀飔不像是真心与我们合作。”
苏牧英微微摇头:“他本非主力,我不过是要确保他不会与我们作对。当然……他有心除掉顾大石,实在是最好不过。”
“真要杀了他?小栩看起来对他……确实颇为不同。”中年侍卫道。
“不动手,难道真要看顾栩变成断袖?慎王的香火断不断倒是其次,苏家的脸面却要往哪儿搁?”苏牧英皱眉。
“……他的确还不曾对流言做出什么安排。”侍卫摇头,“也罢。不过是没见过好的姑娘,长痛不如短痛。”
“原先我还有些许犹豫,此人或许能为我们所用。”苏牧英道,“可惜出了这种事……他是不可能同我们结盟了。”
侍卫脸色沉沉。
苏牧英接着说:“况且皇帝竟然让他去查慎王府的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