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从最角落蜷缩着的小姑娘开始问起。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死去之人与她什么关系,乃至发病前几日的行程都问了个清楚,其余人也依法炮制。
县令跟在一旁,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俞为霜渐渐眉头紧锁。
“县令大人,城中的白水河两侧,有多少户人家?”
“那可不少,得有三四十户人。”县令说道。
“你派出衙役,将白水河控制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在河中用水。”俞为霜道,“尽量将那些人家都集中起来……或是暂时限制在家中。”
“啊,这是为何?”县令冷汗一下子下来了,听上去很严重啊!
“这些人基本都饮用过河中之水。”俞为霜道,“你把这附近的舆图取来。”
“是是,我这就去办。”县令连忙说道。
俞为霜出了院子,挥手阻止秦昭箜靠近。她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些液体来润了润手,又在身上洒了些。
秦昭箜这才走过去。
“如何?”
“问题大约是出在白水河上。”俞为霜道,“另一个院子里的人,分散住在城中各处,有些并不用白水河之水。而这个院子……公主,这控制病人的事情可不好办,这位县令行吗?”
“江南道诸县,基本都是我挑选过的有才能之人,当是没有问题。”秦昭箜道,“问题只在……如何在我父皇察觉之前引出此事,我们又在其中完美藏身。”
俞为霜沉吟。
“不知顾栩对这样的事有没有兴趣。”她说道,“听闻他手下有个懂医理的人,我们借来用吧。”
“如此也好,免去北秦各地找大夫花费的时间,也能救更多人回来。”秦昭箜点头道。
……
深夜。
兀飔潜入了兀风几人居住的院子。
他屏息凝神,终于等到兀岩从隔壁的房间出来。
这是六位头领的独院,但他们并不是每日都会住在此处。兀叶和兀月在东宫数年,无事不会回来;剩余四位,兀云常常在云堂值班,兀岩留守敦信伯府,兀火和兀风偶尔和他换班。